缺额,不过一百六十二名。每季《扌晋绅录》中,于职官总目下,只标出汉郎中、员外、
主事若干人,而浑满缺于不言,殆有不能示天下之隐衷也。是六部满缺司员,几视汉缺
司员而三倍(笔帖式尚不在此数)。而各省府道实缺、又多由六部司员外放,何怪满人
之为道府者,布满国中也。若理藩院衙门。则自尚书、侍郎迄主事、司库皆满人任之,
无一汉人错其间(理藩之事,惟满人能为之,咄咄怪事!)。其余掌院学士、宗人府、
都察院、通政司、大理寺、太常寺、太仆寺、光禄寺、鸿胪等,国子监、仪卫诸衙门缺
额,未暇细数。要之皆满缺多于汉缺,无一得附平等之义者。是其出仕之途,以汉视满、
不啻霄壤云泥之别焉。故常有满、汉人同官、同年、同署,汉人则积滞数十载不得迁转,
满人则俄而侍郎,俄而尚书、俄而大学士矣。纵曰,满洲王气所钟,如汉之沛、明之濠,
然未有绵延数百年,定为成例,竟以王者一隅,抹煞天下之人才,至于斯极者也。向使
嘉、道、咸、同以来,其手奏中兴之绩者,非出自汉人之手,则各省督、抚、府、道之
实缺;其不为满人攫尽也几希矣。又使非军兴以来,杂以保举军功捐纳。以争各部满司
3楼
员之权利,则汉人几绝干仕途矣。至于科举清要之选,虽汉人居十之七八,然主事则多
额外,翰林刚益清贫。补缺难于登天,开坊类乎超海,不过设法虚糜之,以改其异心。
又多设各省主考、学政,及州县教官等职,俾以无用之人,治无用之事而已、即幸而亿
万人中有竞登至大学士、尚书、侍郎之位者,又皆头白齿落,垂老气尽,分余沥于满人
之手。然定例汉人必由翰林出身,始堪大拜。而港人则无论出身如何,均能资兼文武,
位兼将相,其中盖有深意存焉。呜呼!我汉人最不平之事,孰有过此哉!虽然,同种待
异种,是亦天演之公例也。
然此仅就它制一端而言也,至乃于各行省中,择其人物之胼罗。土产之丰阜,山川
之险要者,命将军、都统治之,而汉人不得居其职。又令八旗子弟驻防各省,另为内城
以处之,若江宁,若成都,若西安。若福州,若杭州,若广州,若镇江等处,虽阅年二
百有奇、而满自满。汉自汉,不相错杂。盖显然有贱族不得等伦于贵族之心。且试绎
“驻防”二字之义、犹有大可称骇者。得毋时时恐汉人之叛我,而羁束之如盗贼乎?不
然、何为而防,又何为而驻也?、又何为驻而防之也?。
满人中有建立功名者,取王公加拾芥、而汉人则大奴隶如曾国藩、左宗棠。李鸿章
之伦、残杀数百万同胞,挈东南半壁,奉之满洲,位不过封候而止。又试读其历朝圣训,
遇稍著贤声之一二满大臣,奖借逾恒,真有一德一心之契。两汉人中虽贤如扬名时、李
绂、汤斌等之驯静奴隶,亦常招谴责挫辱,不可响迩;其余抑扬高下,播弄我汉人之处,
尤难枚举。
我同胞不见夫彼所谓八旗子弟、宗室人员、红带子、黄带子、贝子、贝勒者乎,甫
经成人,即有自然之禄俸;不必别营生什,以赡其身家;不必读书响道,以充其识力;
由少爷而老爷,而大老爷,而大人,而中堂,红顶花翎,贯摇头上,尚书、侍郎,殆若
天职。反汉人而观之,夫亦可思矣。
中国人群,向分为士、农、工、商。士为四民之首,曰士子,曰读书人。吾风夫欧
美人,无不读书,即无人不为士子,中国人乃特而别之曰士子,曰读书人,故吾今亦特
言士子,特言读书人。
中国士子者,实奄奄无生气之人也。何也?民之愚,不学而已、士之愚,则学非所
学而益愚。而贼满人又多方困之,多方辱之,多方汩之,多方1之,多方贼之,待其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