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很空旷,不见有什么邻居。
&ldo;我爷爷脾气怪,不喜欢跟人打交道。&rdo;吴小冉说。
院子中间一棵枯死的歪脖树上,拴着条黑狗,天近黄昏,看不很清楚,那狗似乎在趴着睡觉,见有人来懒得动一下,叫都不叫一声,没见过这么笨的看家狗。
&ldo;爷爷。&rdo;吴小冉喊道,房门大开着,窗户上也亮着灯,可并没有人出来。
我走近又瞅了瞅那狗,发觉不大对劲,绳子不是拴在狗脖子上,而是捆着狗的两条后腿,狗根本不是在睡觉,它的嘴被铁丝缠了几圈,眼睛瞪得老大,前爪一下一下扒着地,地上已聚了一堆土。
吴小冉也看到了,她惊愕地张大了嘴巴。
房里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我们冲了进去,屋内乱糟糟的,像刚被抄了家,东西扔得到处都是。地上铺着条厚棉被,上面躺着一个瘦骨嶙峋满头白发的老人,他嘴里塞了块破布,手脚都被绑着。
&ldo;爷爷。&rdo;吴小冉扑过去。
老人脖子动了动,眼斜过来,嘴里呜呜地想说什么。
我过去把绳子解开,老人干瘦的手腕肿得发亮,肯定是他挣扎时被绳子磨的。
但老人爬起来后并没理会吴小冉,而是一头冲出门外。我们赶紧跟过去,他径直奔到那条狗跟前,跪下来老泪纵横,一边哭一边给狗松绑。
&ldo;爷爷,&rdo;吴小冉迷惑地叫了声,&ldo;我是丫头啊。&rdo;
老人不说话,那黑狗也像是受了委屈的孩子,用头轻蹭着主人的脸。
&ldo;这里有毛病?&rdo;我指了指自己的头。
吴小冉狠狠瞪了我一眼,她走到老人面前,&ldo;爷爷,出了什么事?&rdo;
&ldo;爷爷,出了什么事?&rdo;老人终于说话了,声音里透着讥诮。
&ldo;谁把你弄成这样的?&rdo;吴小冉又问。
&ldo;谁把你弄成这样的?&rdo;
&ldo;我是丫头,你孙女啊。&rdo;吴小冉几乎要哭出来了。
&ldo;我没有孙女。&rdo;老头儿不像鹦鹉那样学人说话了,&ldo;滚回去告诉你们头子,他问的事情,我不知道,就算我知道,我死也不会告诉他。上午那浑蛋抢走的东西,屁用都没有。我还要施茅山法,让这群坏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除非他们过来给黑子磕头谢罪。&rdo;
老头儿的地方口音比较重,但他吐字慢,我还能听得懂。黑子应该是指那条狗,很明显这老人脑子不是很清楚。
&ldo;爷爷,你说什么呢?&rdo;
&ldo;你别装糊涂,你们都是一伙的!&rdo;老人转向我,&ldo;你是她男人吧,几块大洋讨来的?&rdo;我刚想回答,外面闯进来四个人,领头的是那个钩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