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没事儿,我留着没用。&rdo;
&ldo;那我也送你件礼物。&rdo;她坐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从包里翻出一块红色的心形吊坠,用一根黄丝线穿着,&ldo;咱们换吧,这可是我从老凤翔珠宝店里买的。&rdo;
&ldo;什么玩意?&rdo;
&ldo;鸡血石。&rdo;
&ldo;哦。&rdo;我接过来,连翻了几个白眼,看都没看就塞裤兜里了。
吴小冉说翻过两座山就到了,我以为是走几步就到了,可真翻起来,对一个很少走山路的人来讲,比徒步走几十公里还累。山看起来不高,可小路曲曲折折,特别难走,还好两边有树有溪水,走累了我们可以坐下来休息。
吴小冉问我找什么人,我说一个分别多年的朋友。萍水相逢,我并不想告诉她我找吴飞要钱的事。她也没再问,只是说如果需要的话,她可以帮我找。
下午四点多钟,我们到了一座长桥旁,桥面木板铺就,一米多宽,五十多米长,两边栏杆是十几根小孩手腕粗细的铁索,锈迹斑斑,勒在两岸耸起的岩石上。
桥下面一条芦苇遮掩的大河,水流得并不急,但和桥有二十多米高的距离,山里风大,桥摇摇晃晃,看得人心惊胆战。
&ldo;换条路吧。&rdo;
&ldo;只此一条。&rdo;吴小冉已经踏上去了,如履平地。
我咬了咬牙,小心地走了几步,脚底下传来细微的木板碎裂的声音。我低头一看,立刻头晕目眩,要不是抓住了铁索,非一头栽下去不可。
&ldo;没事吧?&rdo;吴小冉都快走到尽头了,又返回来。
&ldo;我有恐高症。&rdo;
&ldo;我扶着你好了。&rdo;她笑嘻嘻的。
&ldo;你以前常从这儿过?&rdo;
&ldo;没,你要懂得保持平衡。&rdo;吴小冉边走边比画着,&ldo;这桥据说都快一百年了,从没听说有人掉下去过,看着危险,其实很安全,想想人家走钢丝的。&rdo;
&ldo;这木板牢固吗?&rdo;
&ldo;不怎么牢,有时风大了都能吹走,可有铁索呢,不骗你。别说这么多了,有两根我就能像走平地一般地过去。&rdo;
我没吭声,发愁地想等回来时可怎么办好。
到了清溪村,尽管我有心理准备,但这个处于群山包围的村庄的破败程度,还是让我吃了一惊。一条满是泥坑的街道,稀稀落落的几座土坯房子,房顶上长着半人高的茅草,有的都已经半塌陷了,但门口晾着衣服,说明仍有人住。
整个村子悄无声息,别说人了,连条狗都没碰到。还有几家房前摆着花圈和穿着黑马褂抬轿的纸人,花圈大多很破,满是灰尘,纸花皱巴巴的,看起来放了很久了。日晒雨淋,纸人脸上的五官也模糊地混在一起,只有那红颜料涂抹的嘴唇还很鲜艳,往下斜耷拉着,似笑非笑。看来这个村子里经常死人。
走过了半条街,才看到个光屁股的小孩,捧着比脑袋还大的碗,站在路当中,看到有人过来,饭也忘吃了,流着口水好奇地盯着我们。
&ldo;唉,除了多了几根电线杆。&rdo;吴小冉感慨地说,&ldo;其他一点变化都没有。&rdo;
&ldo;和十几年前相比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