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囊绣着半朵芍药,针脚凌乱,显然是仓促缝制的。
李砚卿捏碎香囊,褐色药渣混着陈年血腥气扑鼻而来……
“麝香、红花……都是滑胎的猛药。”
他的瞳孔骤缩了一下,“云妃的手笔???”
“是,也不是。”
赵光笑得很是意味深长,“云妃不过奉命行事,真正要太宣妃命的……是怕她封后的人。”
李砚卿猛然想起。
母妃曾与自己提过,太宣妃薨逝次日,父皇便大病一场,此后绝口不提立后,立太子之事。
若真有人能把手伸进父皇后宫……
“赵国公好算计。”
李砚卿随手甩开香囊,金丝软甲“滋啦”划过赵光的老脸,“用一个死人换本王替你外甥铺路?”
赵光的外甥正是李奕辰,那家伙至今还在跪太庙……
“殿下误会了。”
赵光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赵国公主与九殿下私通的书信,老臣恰好留着副本,若八殿下‘意外’身亡,这信便是坐实他通奸罪名的铁证……”
信纸展开,李奕辰的字迹狂乱潦草。
“那日彻夜缠绵,公主腰侧红痣,此生难忘。”
没错。
李奕辰那日绝情的做法,让赵光极为不爽。
后来。
他去寻找云妃,让其好好约束一下李奕辰那个蠢货,别坏了家族的大事。
结果呢?
自己的妹妹也许是膨胀了,对那蠢货溺爱无比,反而让自己收敛,别连累李奕辰夺嫡……
他如何不怒?
自己当时为了李奕辰,可是差点就被炎帝赐毒酒,更是吓尿了裤子!!!
所以。
他这些日子思索了许久,最后决定为赵家谋一条明路,不能靠那个蠢货……
而七皇子阴险如蝎,反而是最好的选择。
因为只要有利益捆绑,就不会像二皇子那样背后捅刀……
“哈哈哈!”
李砚卿突然放声大笑,震得梁上灰簌簌而落。
“难怪父皇将九弟塞进太庙,原是怕这丑事败露!”
话语一顿。
他的指尖轻点密函上的“狩宴”二字。
“秋猎那日,我要这封信出现在八弟的尸首旁,另外……”
“三日内,把老八与鱼家小女订婚的消息捅给老三老五,尤其是那自诩清高的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