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荣妄拍了拍徐长澜的肩膀。
徐长澜还来不及感动,就听荣妄贱嗖嗖道:“听不听得懂弦外之音不重要,脑瓜子简单,看医书事半功倍。”
徐长澜:“荣明熙!”
“你舔舔自己的嘴唇,当即就会被毒死。”
荣妄失笑,一本正经地舔了舔,挑眉:“还活着。”
徐长澜呈呆滞状。
他有眼无珠,交友不慎。
“荣明熙,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猫腻?”徐长澜不死心地戳了戳荣妄的手肘,满满的求知欲几乎要从眼睛溢出来。
荣妄:“哪能有猫腻呢。”
“常言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裴四姑娘就是可怜弱小无助,偏偏又以德报怨的小苦瓜呀。”
“你不信我所说,还不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吗?”
徐长澜:心里更没底了。
荣妄岔开话题:“来都来了,随我去给老夫人请平安脉吧,守夜的嬷嬷汇报,老夫人近来夜里浅眠。”
话音落下,荣妄已抬步往前,颀长的身影投在青石板上,渐渐走远。
徐长澜闻言,敛起心底的疑窦,紧随荣妄的脚步。
……
颐年堂。
“老夫人。”荣妄笑意明朗,声音清澈。
荣老夫人身着深褐色织金缎对襟长袄,上绣寿纹,纵是霜雪压眉梢,满头白发,仍威仪不减。
这股浸淫在权势里熏染出的威仪,在看到荣妄时,悄然散去,慈眉善目的恍若佛龛中的菩萨生出了血肉。
荣老夫人朝着荣妄招招手,故作严厉道:“昨夜,你是不是又闯祸了?”
即便年迈,荣老夫人的那双眸子还是暗藏一往无前的锋芒,未见浑浊,清明依旧。
其实,她不是荣家人。
是小姐怜她、疼她,央着当时的老太爷摆下认亲宴,开祠堂,将她记入族谱。
从那时起,她便是荣青棠。
荣妄嬉皮笑脸的走上前,隔着抹额轻按着荣老夫人的双鬓:“定是有人在老夫人跟前儿进了谗言佞语。”
“老夫人,长澜他一大早就来给您请平安脉,您见见?”
荣老夫人轻拍了拍荣妄的手背:“当真是谗言佞语?”
荣妄郑重其事的颔首。
荣老夫人无奈的笑着摇摇头,满是疼爱纵容,随后方道:“快些让长澜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