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啦——”
伴随一簇裂帛声划过耳膜,两人的神情都僵在脸上,只见雒洵身上昂贵的法衣立时成了一堆碎布。
凌霜铭嘴角一抽,几乎维持不住镇定自若的外表。
他不知眼睛该放在何处,因为整个视野都被青年朝气蓬勃的曲线占据。而即使不去对视,他也能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那道目光灼热得骇人,像是要烧穿他的肌肤,将神魂剖出来吃干抹净。
干柴最不能见火星,偏生自己向柴堆扔了把熊熊烈火。
凌霜铭无语凝噎,认命地阖上眼,躺平接受新一轮狂风骤雨的摧残。
好在试剑峰常年飞雪,桌案都常年铺着厚实的绒毯,因此被青年急迫地摁倒在上面时,并没有想象里那么硌人。
案头的书册纸笔扫落在地,名贵的玉石砚台滚在地砖上,发出叮当清响。
两人俱没有察觉这一连串的动静,彼此目光都囿于对方身上,就连弥漫在室内的幽幽松香都成了催情的良药。
雒洵彻底撕下了从容不迫的外衣,像头矫健的恶狼扑向自己的猎物。但在獠牙裸露时,他又总是变得小心翼翼,像在虔诚地供奉易碎的珍宝。
听说初经那种事,都会难以自制。以雒洵这样的状态,只堵不疏,迟早会把人憋出毛病。而损失了魔界尊主这样强大的战力,面对玄元和天界,胜算将会大打折扣。
为了迎接随后的恶战,为了天下苍生,只好勉为其难地牺牲自己了。
凌霜铭烧红了双颊,不无心虚地想。
只是他未想到,疏浚河道也需丈量水量而行。
雒洵哪里是潺潺流水,分明就是万丈悬瀑,一经开闸泄洪便涛涛无绝。
小案不够血气方刚的青年大展身手,两人辗转多处,一直做到了包着轻纱帷幔的卧榻里。
由于他的默许,雒洵比之上次更要胡作非为,手头的一切物事都成了他行凶的工具。从笔墨纸砚,一直到挂架上那柄麈尾。
凌霜铭起先尚能大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但渐渐地除了喘息外,他再也没有余力发出其他声音。
然而在意识迷离之际,脑海倏地掠过一抹异样情绪。
这逆徒不是无法控制自己的人,否则当年在云天城,雒洵绝不会表现得那般天衣无缝,甚至将他也骗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