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他自重生以来最安稳的一觉,神魂得到暂时修补,这具千疮百孔的身躯也得以枯木回春,涌动着仿佛用不尽的生机。
洞府内层层叠加的阵法,以及身边这尊人间大杀器也给了他足够的安全感。
因此当他睡眼惺忪地醒来,看到眼前一如试剑峰寝殿内的景象,摩挲手下触感熟悉的软榻,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里。
绕过屏风,便是那方低矮的桌案,一旁的宣德炉里慢慢盘起雪松熏香。
凌霜铭无声地笑了笑,在桌前散乱摆放的软垫坐下。
其实他并没有燃香的习惯,只是雒洵稍长大些不知为何变得极为粘人,殿内的衣食起居,都被张罗得无比周到。
彼时他们师徒围坐在案前,一本简单的功法不论教多少遍,雒洵都笨手笨脚做个大概,对此他困惑了很长时间。直到他无意中撞见这厮三两下将前来拜师的弟子丢下试剑峰,才后知后觉发现,笨拙的人竟是他自己。
原来打从一开始,这逆徒的心思就是歪的。
冷不丁地,耳垂被什么东西轻轻挠过,带起一片酥麻痒意。
凌霜铭侧身避开某人的骚扰,视线对上一双笑盈盈的眼眸。
“师尊在想什么?竟连弟子接近都未注意。”雒洵将手里捧着的一叠新衣随意往挂架上一搭,贴着他坐下,另一只手则不安分地往他腰里摸,“这里还酸吗,要不要弟子帮您揉揉?”
哪壶不开提哪壶。
一想到那疯狂的日日夜夜,凌霜铭本已好转许多的百年老腰又开始叫嚣酸痛。
“我在反省。”他拍掉在自己身上肆无忌惮游走的爪子,无视了某人委屈的目光,冷冷道,“反省是何时惯出你这一身欠揍的臭毛病。”
“师尊尽管揍就是了,何必在此生闷气呢?”雒洵笑颜如花,伸手就去扯衣襟系带。
凌霜铭警觉:“你做什么!”
“弟子穿着法衣,师尊揍起来手感会差些。”
雒洵抬眸羞涩一笑,把领口拉开半边,从凌霜铭这个角度,刚好能将他白皙的胸膛和饱满的线条一览无余。
血脉不受控制地开始泵张,凌霜铭顿时有些坐立难安。
“别胡闹,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凌霜铭板起脸试图挽救自己的威严,然而扯在雒洵领口上的手却抖得厉害。偏生这逆徒还在搔首弄姿,眼角余光瞥见一抹春色,道者澄净心湖乍然掀起惊涛,手上力道一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