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瑜班上的一些同学知道了她做手术的情况之后,自发地组织来医院看望她,杨帆又是斟茶又是招呼的。
妹妹从小性格就好,长得也漂亮,人缘自然也不错,这点杨帆很欣慰。
等他们陆续离开了之后,杨帆正在给妹妹削苹果,突然就有一个电话打来了。
“好的刘老,等会见。”
自从昨晚杨帆打给了刘汉章之后,刘汉章就已经迫不及待了。
“哥,谁的电话?”杨瑜诧异地道。
“富华斋的掌柜打来的。”杨帆笑着说道。
“刘汉章?”杨瑜眼睛微微一亮,“我听说过他,好像在京城古玩界挺有名气的,而且富华斋也是几十年的老字号了,他是要收购你那件什么鎏金香炉么?”
杨帆笑着点了点头。
富华斋他也就昨天了解过一下,确实在京城挺有名气,这个刘汉章既是富华斋的掌柜,同时也是富华斋的老板。
他心想普通人虽然不至于接触到很多古玩界的东西,但这里毕竟是京城,是一个拥有千年历史的文化古都,就算不是行内人,但多少也听说过,毕竟杨瑜在京城念书也有个两三年了。
要是普通人听到这话,可能多半会觉得是吹嘘的,但杨瑜对杨帆的话深信不疑。
这时病房门被轻轻推开,一抹浅杏色的倩影立在门口。
“小瑜,感觉好些了吗?”
她的女孩声音清润得像山涧泉水,杨帆抬头,看见一个穿着杏色亚麻长裙的女孩走进来,她的头发松松挽在耳后,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手里捧着束还带着露水的白玫瑰。
杨瑜惊喜地坐直身子:“学姐!”
杨帆注意到女孩走路的姿态,脊背挺直却不僵硬,脚步轻盈地像踩在云端,她的眉眼生得极好,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艳丽,而是一种让人看了就心生宁静的舒展,尤其是那双眼睛,像是能装下整片星空般深邃。
女孩也就二十二三岁的样子,和杨帆差不多年纪。
“这位是?“女孩的目光转向杨帆,眼中带着好奇。
“我哥,杨帆。“杨瑜笑着介绍,“哥,这是我的学姐,这两三年来帮了我很多,而且本身还是个大学霸呢!“
唐馨月微微颔首,唇角漾起浅浅的弧度,看向杨帆,伸手道:“你好,我叫唐馨月。”
“你好,我叫杨帆。”
唐馨月的手很软,很纤细,握起来宛如秋水波荡一样。
杨帆注意到她手腕上戴着一串古朴的檀木珠,每颗珠子都泛着温润的光泽。
“刚听你在说。。。鎏金香炉?”唐馨月一边整理花枝一边随口问道,声音里没有刻意的打探,只有纯粹的兴趣,“是什么年代的?”
杨帆有些诧异:“你懂这个?”
“略知一二。”唐馨月已经自然地坐在床边,从包里取出个青瓷茶罐,给杨瑜倒了杯花草茶,茶香混着玫瑰的气息在病房里弥漫开来。
“是唐代的。”杨帆随口说道。
“唐代的香炉存世不多。”唐馨月将一缕碎发别到耳后,声音不疾不徐,“去年在陕博见过一件鎏金飞鸿纹银香炉,炉盖上的鸿雁栩栩如生,像是随时会振翅飞走。”
她说这话时语气平淡,就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既展现了见识,又不显得卖弄。但杨帆则有些诧异,这么年轻,随口就能说出这番话的,这个看似温婉的女孩,眼界恐怕比他想象的要开阔得多。
杨帆笑着道:“没想到唐小姐对古玩也有兴趣。”
“学姐,之前怎么没听你提到过你对这些感兴趣的?”杨瑜也是好奇了起来。
唐馨月唇角微扬:“略知皮毛。家里有点小物件,从小跟着长辈看过些老物件。”
杨瑜插话:“我哥前些天在琉璃厂捡漏的香炉,连刘老都惊叹呢。“
唐馨月整理花枝的手顿了顿,杨帆注意到她睫毛轻颤,像蝴蝶停在花瓣上那般轻盈的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