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星云坐在废弃的轨道旁,眼神空洞。 脸上、手上满是煤屑,连瞳孔里都像浮着一层灰。 他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这地方待了多久了。 也许三个月,也许一年,他没数过。 也不想数。 自从那天亲手埋葬了母亲,他的脑子就像被人挖走了一块。 日子混乱得像乱麻,梦境和现实搅成一锅浆糊。 他不说话,也没人跟他说话。 从走出山村的那一刻,他在这个世界里真正意义上没了家。 流浪的时候,他像个废人。 被人赶、被狗咬,饿了捡垃圾桶里的食物,冷了就用麻袋裹着自己,缩进桥洞。 直到有一天,一个操着西省口音的中年男人拍了拍他肩膀: “兄弟,干活不?管吃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