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还好,皇后在心里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当皇上问起安嫔为何惊了胎,引起腹痛难忍时,江诚与江慎头一个比一个低,两个人仿佛大气都不敢出。
最后在皇上冷厉的目光和殿内低沉的气氛下,两人之中由哥哥开口回禀了原因。
原来是安嫔近几日可能接触了引起小产和滑胎的东西。
皇上想起安嫔素日爱调制香料,唯恐哪一个香料对母体有损伤而她却不自知,于是吩咐宫女把她近几日接触到香料都拿过来交由太医查验。
但安嫔自遇喜以来颇为谨慎,甚少制香,且殿中偶然焚烧的,还是一些常见且清新的香料。
果然在江诚与江慎查验过后,并无发现不妥。
于是又开始查验近十日以来殿内能接触到,或者是添置的物件。
但是仍然一无所获。
此刻,斜倚在榻上的安嫔嘴角勾起一抹让人难以察觉的冷笑。
她起身,走到暖阁内给皇上三人虚弱的施了一礼,
“皇上,许是臣妾自己身子孱弱所致,真是有劳大家兴师动众了。”
“无妨,你的身子与皇嗣为上。”
皇上言罢,皇后也和蔼开口道,
“是啊,你若身子不适便回去躺着吧,皇上与本宫会给你查个明白的。”
安嫔时时刻刻都不忘守着规矩,她微微福身,“是,臣妾谢过皇上,谢过皇后娘娘。”
瓜尔佳文鸳往她跟前凑近了几步,握起她的手宽慰道,“是啊,如今再没有比你身子更重要的了,快回去歇着吧。”
此时,安嫔身侧后方跪着的江慎突然嗅出了一丝异样。
“启禀皇上,微臣好像在安嫔娘娘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香味。”
“什么香味?”皇上顿时坐直了身子。
“许是…麝…麝…麝香。”
江慎结结巴巴的说话,又把头埋了下去。
众人闻言惊愕不已。
安嫔素来调香,不应该分辨不出麝香的气味。
皇后也是一脸怀疑的看向他们兄弟二人,毕竟她心里知道,江诚与江慎当年是华贵妃一手提拔起来的。
他们的话,不可尽信。
安嫔闻言也佯装意识到了大家的疑虑,于是她走上前一步,到皇上身旁信誓旦旦地说道:“皇上,臣妾自遇喜以来,为保腹中孩子康健,连胭脂和香粉都不大用了,又怎么会在自己身上用香料呢?”
皇上深吸了一口气,的确隐约能察觉到一股未曾闻到过的香气。
他道,“朕知道你谨慎细致,只是难保你在别处沾染了旁的东西而不自知。
所以为了咱们的孩子,你且去内殿把随身衣物和贴身物件都取下来,交与太医查看是否有无不妥之处。”
安嫔恭恭敬敬的应下,“是。”
言罢,她便转身,眼眸微闪,嘴角重新勾起一抹淡笑,而后朝寝殿走去。
皇后见状不知为何,心里悄然生起一丝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