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沈长安呢?
杀沈长安的刺客又是谁的手笔?
许宴知突然想到,沈长安说过他去韩府找过韩伟中,见过韩伟中后就来见了她。
在刘奚看来,这很像是沈长安从韩伟中口中得知了什么,所以急着要告知于她,那这批刺客就说得通了。
是刘奚急着灭口。
既是灭口,那便说明刘奚同人谈的事非同小可。
刘奚背后是景王,那景王又处于什么位置?
“轰隆”一道雷声,将她思绪打断。
这几年过得有些浑噩,常有如今这般不知今夕何年的错觉,除了对正事有印象,旁的事都不大能放在心上。
游山时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记不清了。
恍如隔世。
但又能记得这几日同哪个官员见了面,说了什么。
许宴知叹一声,其实浑噩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偶尔需要应付自己无意间暴露出忘记做过的事或说过的话时李忠明他们担忧的眼神。
雨太大了,像无形的威压逼得人无法喘息,被风卷进来,湿了一地。
许宴知晃晃神,从回忆和正事交杂中抽离出来,她要去关窗。
把窗关起来,雨就进不来了。
她刚站起身,“咚”一声突然响起来,房门被从外踹开,是李忠明。
“……”
“……”
李忠明摸摸鼻尖,有些讪讪:“你醒着啊。”
许宴知莫名反问:“不然呢?”
她瞥一眼房门,幽幽道:“不醒也要被你吓醒。”
李忠明“嘿嘿”笑两声,不大自在的朝屋内四处看,就是不肯对上许宴知视线,“你这屋里怎么这么暗?灯也不点。”
许宴知没去关窗,重新坐下来,淡淡道:“点了,风吹熄了。”
“你……方才做什么呢?”
许宴知盯着他,“睡了一阵。”
“没干别的?”
许宴知挑眉,“能干什么?”
李忠明抿抿唇,似是有什么要说又不知该怎么说,面色纠结得紧,他短暂对上许宴知的目光又很快错开,“下雨了,渡危。”
“我知道。”
“……”
许宴知靠着椅背一瞬不瞬凝着他,眸色暗沉,手里转着扳指,大抵是因光线昏暗,覆在她面上的阴影就多了不少,显得几分阴郁。
“所以,你来是?”
李忠明干笑两声,“路过,正好来看看你。”
“是吗?”
她蓦地笑了,“我还以为你是怕我会做什么不好的事特意来看看我的呢。”
李忠明身子一僵,喉头紧涩,“渡危……”
“我什么都没干,只是睡了一觉,”许宴知口吻平淡,发暗的眼眸一垂,懒散打了个哈欠,“来都来了,坐着歇会儿吧。”
不知怎的,她又有些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