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少云的夜宴,唐奥运和李祥,还有“四海帮”的叶识、“五湖帮”的张放、“三合会”张步雷,还有一众江湖道上、上海滩里有名有望的好手,大摇大摆地进入了亚细亚大楼。
唐奥运还笑着向大家敬酒赔罪:“柴大哥还未到,我这儿先代他敬大家一杯……”
张放喝了口酒,笑说:“唐二哥,咱们是不是来得不合时宜,太早一些了呢?”
唐奥运道:“早?哪有早?所谓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早才有机会,愈早动手愈把握得住机会。”
张步雷却道:“那是像唐二哥这种雄图大志,早起的大鹏鸟,当然有虫可吃了。可像我这种早起的虫儿,可有啥吃……”
话未说完,张步雷已吃了一箭。
箭不止是一支。
更不只射向张步雷。
更多的箭,是射向唐奥运。
唐奥运猛然掀桌。
他以桌面挡住了箭。
他藏在台底,滚动,想尽办法脱离危机,但至少有十六名藤牌刀手也滚动旋斩了过来。
他立即冲天而起。
破门而出。
可是门外至少有十二根枪在等着他:只等他一上来,就往他的要害扎下去。
但唐奥运的人还未升到门外,手指已然不住弹动。
那就像是按着琵琶弦丝或筝弦的手指,神奇地跳动着。
然后人便一个个在惨叫声中栽了下来。
这时候,张步雷已经射成了箭靶子。
他本来也许还可以避开几箭、挡开十数箭、格住数十箭的。
可是他在中箭前已失去了大半的战斗力。
因为他已中了毒。
显然酒中有毒。
那是柴少云为招待而备的酒,怎么会有毒?
这时际,在盟里的柴少云,正要赴四楼之宴。
但他找不到白医生。
这一天来,他服的只是大夫留下的药,却找不到大夫。
“白医生去了哪里?”
“不知。”
“不知道。”
“我不知道。”
当连杨华新也说“不清楚”的时候,柴少云阴影笼上的不止是眼,更且是心。
这时候,李祥就气急败坏地奔来通知他:“不好,四楼有敌来犯,遇上伏袭,唐二哥应付得来,并请大哥暂缓过去。”
唐奥运终于出了门来。
这时,一人向他飞袭而来。
不是用武器。
而是用人。
这个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