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马铃薯和肉类在男子体内的消化情况男子的死亡时间基本上可以确定在凌晨一点左右至于死亡原因……
“似乎不是他杀……可是……”看著男子紧握的拳头看著那想要抓住什么似的举动王一函觉得有点怪异。
就像上吊死亡的人一样即使是出于自愿死亡可是那种痛苦真正来临的时候死者还是会顺从生理要求习惯性的反抗可是……攥著拳头这个动作有点古怪吧?而且只有一只手是攥著的。
王一函愣了愣鬼使神差的伸手去扳那个人的手由于已经过尸僵高峰男人的手指非常不好扳开最后在听到一声类似什么东西折掉的声音之后王一函听到什么东西掉落的声音。
“啊?”心里忽然一阵紧张王一函急忙弯下腰顺著刚刚听到的落地声寻找从死者手中掉落的东西。
那东西正好掉到了解剖床的下方王一函弯著腰费了挺大力气才感觉自己抓到了那个小小的东西。
是一枚戒指。
看清那个东西的时候王一函眯了眯眼。
一看就是女人戴的尺寸怎么会握在一个男人手里?
将那枚戒指反复打量王一函忽然觉得那枚戒指好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的……
在哪里呢?哪里见过?
王一函不是对这种东西感兴趣的人尤其还是一枚女人戴的戒指他自觉不会平白无故去盯著一个女人家的手看除非对方是死人……
死人?
“啊!”嘴里出一声低沉的惊呼王一函终于想起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这样一枚戒指了!
二十多年以前啊!
在那个女人的手指上!焦躁的心情涌上心头王一函终于陷入了那疯狂的回忆——
◇◇◇
二十四年前的王一函是市立医科大学的研究生他的指导老师是当年全国闻名的段润之教授。
痴迷于尸体研究的段教授虽然是公认的怪人不过对于王一函来说他却是不错的指导老师话题丰富学富五车……当然仅限于话题是尸体的时候。
那个年代的道德规范和百姓认知使尸体奇缺各大医科院校都在为这个问题苦恼虽然偶而能搞到一些死在医院的无名尸体可是那些尸体多半年老残缺。
段润之曾经在报纸上写过洋洋洒洒一万多字的文章呼吁百姓们死后勇于捐出自己的尸体不过在被社会舆论一致批评下不了了之。
不过王一函却觉得段润之其实是个很有学者风范的人某种程度上他也渴望著切割他希望看到各种各样的尸体那些器官在不同情况下呈现的样子对他来说很神奇王一函想或许本质上他和自己背负重重骂名的老师是同一类人。
对于尸体的渴望和那些中世纪为了画好人体素描而去解剖尸体的艺术家一样。
然而某一天段润之却紧急召开了一次解剖观摩课也难怪他著急因为那样新鲜年轻的女尸是他们谁也没有看过的很年轻大概二十出头的年纪长长的黑色头麦青色的温淑皮肤。
她很美王一函想她生前一定是倾倒众生的人物。不过即使现在她也是美的看著一脸闲适宛如睡著一般躺在解剖床上的女子王一函感到心脏怦怦直跳。
那或许是对一名美丽女子动心的心跳或许只是自己对于能够看到新鲜内脏而产生的激动期待。
“你们听著这是警察局委托我验尸的尸体本来不允许其他人在场的不过机会难得今天的事情谁也不许说出去懂么?”段润之说著看到在场自己的学生全部点了点头这才开始动手。
功课最好的王一函被叫上台辅助解剖近距离观察这名女子王一函觉对方真的很美她不像是死去了看到老师的解剖刀熟练的划过对方胸腔的刹那他甚至一瞬间不敢睁眼。
他总觉得对方是活著的。
然而她确实是死亡的他看到自己的老师已经熟练的完成切开动作正从里面拿出一件件内脏向自己以及自己的同学们解说他托著段润之放内脏的盘子感觉自己托起了那名女子的生命。
内脏全部被取出的女尸变成一具空壳闭著眼睛躺在那里彷佛不知道有人拿走了她的东西。
王一函看到自己的同学们有人已经开始脸色青这是正常的他们没有上过几节解剖课对于尸体还陌生。不过王一函不会王一函只是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快不过他想那并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兴奋。
那具找不到谋杀者的女尸最后被警察局“仁慈的”捐给了医科院放在段润之在自己办公室里新添的玻璃缸永远的浸在了福马林里。
王一函听到:段润之管那具女尸叫作“舒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