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笑了,小贩大概也知这单生意会成,更加卖力吹捧,“买来送与你娘亲,姐姐妹妹也是极好”
孙少恩不可觉擦的皱了皱英眉,这是送她娘子的。
小贩也是人精,客人细微的变化也能发觉,怕这生意化了水,忙补充道,“当然也是可以送心上人……小哥貌比潘安,你媳妇定也是倾国倾城,你看看这手炉,最是衬美人”
孙少恩也知他这是拍马屁,但这话她爱听,二话不说,买了下来。
从东边到西边,从南边再到北边,日头快下山了,却不见有月事带卖的,孙少恩心里也是急。
心急如焚的孙少恩随便进了一家卖胭脂水粉的店,想着都是卖女人用物的,应该会有。
说明来意,那掌柜的先是眼神怪异的看了她一眼,又唤来打手将她打出去。
连逛了几家,都是遭来白眼。孙少恩更是心急,人家不是以为她是来捣乱的,便是神经病。
最后一家了,若还是买不到她也无能为力了。
店家的是一打扮妖艳的妇人,也许见到可爱生物都会散发母性是女人的天性,那妇人见得孙少恩也不列外,与她详细道明原因。
原来这卫生带是将草木灰装进小布条里,两头同细线系在腰间,更换下来的要倒掉里面吸满的污物,用清水加皂角去污洗涤,反复利用。是没成品卖的,都是自己制作。女性之间会老传少,大传小。互相学习制作卫生带的技术和技巧。一些手巧的女性还会在卫生带上绣上花纹图案。
想到梅蕊用的月事带里装的是草木灰、稻草,布也是粗糙的麻布,又想到现代的卫生巾,孙少恩拜别老板娘再次行至布行,打算买小匹棉布,一些棉花。
之前那老板娘却是依依不舍的,对着那张圆脸捏了数下,才肯放她走。
孙少恩走后,梅蕊还是在原地站了半会,她发现大圆脸不在身边时,时日难过,日子也是拉的无限长。
眼神遍布落寞,那是看不见爱人身影的脸庞,内心满是惆怅。
望着天上的太阳一点一点的往下掉,与远处的山越来越接近,梅蕊起身着手升火做饭。
发觉垫在下身的月事带越发沉,而之前换下的洗了还未风干,这急迫的时候,梅蕊蹲在灶前,用火烤着。
这月事带,她已用了好久,这麻布也成了丝,成了网状,草木灰都漏出来了。
梅蕊连连唉声叹气,以为这两条月事带会陪伴她终身。
傍晚,夕阳西下,余辉山顶,雪山象一位披着红纱中的少女,亭亭玉立。
因是寻这月事带耽误了最多时间,天开始暗下来,怕梅蕊担心,孙少恩毅然抄近路,走山路。
这山路虽是直径,却是大雪覆盖,岂会好走。
寒风吹落树梢上的冰渣,流转,追逐,来时纤尘不染,落时点尘不惊。似雪梅,玲珑剔透,粉雕玉琢,无一重样,似乎是天宫里某位仙子的眼泪。
可是,这大自然的杰作,孙少恩却是无心观赏。
天越发的漆黑,能见度越低,孙少恩万般无奈,只得将冬衣扣得严严实实的,把手揣在衣兜里,缩着脖子,疾步前行。
因过于心急,赤条条地跌倒在这萧条到苍凉、压抑到窒息的雪地,看着让人心酸。冷空气开始袭击,紧紧包围她,饱尝着四周袭来的寒潮。
孙少恩沉默无助地爬起,先是紧张的翻查篓筐里的有没有摔碎,有没有散出。如此冷漠的境地,更是渴望梅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