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静沅看着不远处地上那白花花的一片,暗自撇嘴腹诽道:“你就是想用本郡主也能全都给你毁了,让你没得吃!”
“那回翌阳城的事情怎么说?”
燕云琛蹙眉,心道这丫头怎么就是这么执拗,怎么绕都绕不开这个问题,于是敷衍道:“先不急,总要等五石散的事情解决了再说吧!”
齐静沅如何没看出他是在推托,不过想想也是,先得将五石散戒了。到时候去不去还是得她说了算!
只是,齐静沅翌日一大早再上门的时候,就没见到燕云琛的身影了,不仅是他,连带着他身边的那几个手下也不见了。问那些个北燕的大臣,他们也是云里雾里不知所以。
齐静沅捏了捏拳,双眸眯起。难道说他又骗她了?背着她离开了?他要是敢,她永远都不会再搭理他了!
她心急如焚,派人找了一圈未果之后,急匆匆地就跑去了齐子皓的院子里。
还是清晨时分,冬季天亮得晚,齐子皓刚刚练过剑正在房中沐浴,齐静沅便抱着个暖炉坐在外头的花厅里静静地等着。
“郡主,奴婢给您做了鸡丝粥还有您最喜欢的虾仁饺子,要不您先吃一点儿吧?”荷香端了一碟极其诱人的早膳进来。
齐静沅轻轻地摇了摇头,眼皮都未抬。
雪柳也跟在旁边劝,不吃东西怎么行?都空着肚子跑了一早上了!
她呆呆愣愣地坐在那儿,若非偶尔纤长美丽的睫羽不停闪动,旁人定是要以为那座的是一尊石像了。
“父王,您来了!”一见齐子皓进门,齐静沅立马放下了手中的暖炉跑过去抱住了他的手臂。
齐子皓淡淡道:“你今日怎的这么早过来了?本王一会儿还有事,没空陪你切磋功夫!”
荷香和雪柳禁不住低下头眼观鼻鼻观心,可不是早么?她们伺候了这么些年就没见过郡主天不亮就跑起来了,这会儿可是跑了一趟悦来客栈了!
齐静沅急道:“父王,云琛忽然不见了,您快点派人去查查,他是不是带着人偷偷地出城了?”
齐子皓皱眉,看着荷香手里端着的那些纹丝未动的美食,不悦道:“你这么急匆匆地就是因为那个臭小子?连早膳都不吃了?”
“父王——!”齐静沅摇着他的胳膊,就像小时候那样撒娇,“你帮帮我好不好?”
齐子皓将自己的手臂抽出来,对着荷香二人吩咐道:“再去上一些热的早膳上来。”
说着,便不再搭理齐静沅,径自走到桌旁坐了下来。
齐静沅不死心地跟在他身后当起了小尾巴,扁着嘴看向齐子皓:“父王,你是不是知道云琛在哪儿?”
不然,怎么一点儿意外和着急的份样子都看不到啊?
齐子皓也不回答,等荷香与雪柳将食物端上来便优雅地用了起来,也不管齐静沅。
齐静沅瘪着嘴看了好一会儿,才动手拿起了自己身前的汤勺。
吃完后,齐静沅拿帕子将嘴擦干净,咧着嘴角道:“父王,你看我多听话,现在可以说了吧?”
齐子皓其实是个挺懒的人,而且最讨厌惹麻烦管闲事。若不是燕云琛和他的宝贝女儿有千丝万缕的关系,他管他是生是死!
不过,看着齐静沅这憨态可掬的样子,他难免又想到了时常有一张相像的脸也会对着他如此这般。这才分离不到四个月,思念居然越发地浓重了起来……
“走吧!”齐子皓终究是不忍心自己的女儿难过,一点点都不忍心。
“去哪?”齐静沅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难道说云琛是在父王这里?
齐子皓停下了步子回头看她:“你不是要见那个臭小子?”
“哦哦哦!”齐静沅脸上漾开了花,立马小跑着跟了上去。
齐静沅跟在齐子皓后面走到了守备府一处比较偏僻的院子里,不是很大,进门没几步便可看到主屋。
只是,越走近,耳边那股令她觉得心里绞痛的嘶吼声就越清晰。
是云琛的声音!
齐静沅拔脚就要冲进去,却被齐子皓一把拉住了胳膊。
他带着他走到了门边,将门打开了一条缝,低声道:“看看就好,不要进去!”
齐静沅顺着那狭小的一条缝隙看了过去,只见昨晚还和她言笑晏晏、亲密相拥的男人此刻却狼狈地被布条绑在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