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灿笑盈盈地替她抚着背,轻声道,&ldo;公主您也别生气,阿夕嘴笨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男人嘛,都是喜新厌旧的,公主貌若天仙,等万朝的国君见了您,奴婢向您保证,他眼里绝对再装不下其他女人。&rdo;
&ldo;……&rdo;
华察尔想了想,也觉确是这个理儿,心头立时便舒坦多了,唇角勾起个笑来,自得道,&ldo;你说得对,男人嘛,哪个不喜新厌旧。&rdo;
阿夕追上了前头的一行玄衣人,收了收马缰,偏过头朝领头的男子恭敬道,&ldo;柯罗殿下,公主让奴婢来问问您,还有多久能到陌阳?&rdo;
柯罗三王子唇角勾起个笑来,举起鞭子指了指前方,眉眼之中似夹杂几分散漫慵懒,漫不经心道,&ldo;喏,前面就是了。&rdo;
阿夕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过去,只见一座巍峨宏伟的城池正于三里外庄严伫立于天地苍茫之间。
……
&ldo;婕妤,你瞧,外头雪停了。&rdo;
南泱捂着汤婆子倚在贵妃榻上,望着窗外低声道。
韩宓贞怀中抱着澍人,闻言便朝着她的目光瞧了过去,但见压抑了多日的天际竟似破开了一道口子,层层金光照she过云团倾泻向大地,远处那座座碧瓦飞甍的宫闱在阳光下愈显庄严端华。
&ldo;是啊,雪停了。&rdo;她唇角含着一丝笑,温婉道,&ldo;今儿个是初一,又是新的一年了。&rdo;
南泱的面色淡淡的,闻言只是微微颔首,沉声道,&ldo;又是一年了。这一年里头发生了太多事,竟让本宫觉得像过了许多年。&rdo;
韩宓贞听出她字里行间的沉闷,思索了半晌又朝她道,&ldo;娘娘,过去的事总会过去,人终究是要往前看的。&rdo;说罢微顿,笑道,&ldo;娘娘腹中的皇嗣正一天天长大,还有七个来月就要出生了吧?&rdo;
她闻言也是一笑,不自觉抚上腹部,柔声道,&ldo;已经三个半月了。&rdo;脑中忽地又记起了一个人来,不禁又道,&ldo;婕妤,本宫近日,怎么都没瞧见过秦采女,她莫不是又投奔黎妃去了吧?&rdo;
韩宓贞微微思量,复又沉声应道,&ldo;她前两日倒是来过臣妾宫里,坐了没多久也便走了,至于投奔黎妃……想是不能的,便是她有这份儿心,黎妃也不会再用她。&rdo;说着微微停顿,又道,&ldo;不过说起黎妃,臣妾近日,倒是瞧见和程采女时常去翰瑄宫。&rdo;
&ldo;程采女?&rdo;南泱双眸微动,心头便明了几分,道,&ldo;如今黎妃起势,有嫔妃依附也不足为奇。至于秦婉怡,你我皆疏远她,想来她也不愿再过来讨人嫌了吧。&rdo;
二人正闲谈间,宫门外却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循声望去,只见李松盛已经疾步踏入了殿内,身子一弯便朝两人行礼,&ldo;奴才参见淑妃娘娘,参见韩婕妤。&rdo;
南泱见他气息不稳,额角又遍布汗水,不禁蹙眉,疑惑道,&ldo;李公公,出了何事,你为何如此匆忙?&rdo;
李松盛的头埋得低低的,沉声道,&ldo;主子,翡棠阁宫里的宫娥来报,说是秦采女今早忽地发了疯,现今正在宫里骂骂咧咧地砸东西,宫里的宫人不敢惊动皇上,这才来报娘娘。&rdo;
&ldo;什么?&rdo;
南泱同韩宓贞齐声惊呼道,两人面色皆是瞬间大变。
&ldo;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能忽地就疯了呢?&rdo;韩宓贞从红木椅子上忽地站起身,蹙眉道,&ldo;她前两日还来过我宫里,李公公,你会不会听错了?&rdo;
李松盛垂着头恭恭敬敬回道,&ldo;韩主子,奴才就是一万个胆子也不敢谎报这等大事,翡棠阁的宫娥说得清楚明白,奴才断没有听错。&rdo;
南泱身子一动,明溪赶忙俯□去扶她,她扶着明溪的手从贵妃榻上做起身子,边着绣履边道,&ldo;此事太蹊跷了,李松盛,你即刻去御医院将周大人请到翡棠阁去,只说采女身子有些不适,多的一概别提,明溪,快备轿,本宫要去看看。&rdo;
韩宓贞将怀中的澍人抱给了素慧,面上尽是一片忧色,明溪取来了鹤氅披在南泱身上,一行人便步履匆忙往翡棠阁赶去。
&ldo;砰&rdo;的一声脆响,五彩青瓷花瓶儿便落到了月台上,摔得粉碎。
&ldo;娘娘小心。&rdo;明溪将南泱往身后护了护,众人均是眉头紧蹙,骂骂咧咧的凄厉尖叫不住地传出来。
&ldo;害死你的不是我!不是我!你来找我做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滚,你给我滚!&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