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全有些忐忑的看了看顺治,被静妃下了几次面子,这次皇上一定会勃然大怒吧?
“皇上,奴才带人去永寿宫把静妃带过来吧?”他自告奋勇的说。
顺治扭头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摸了摸光洁的下巴,嘴角忽而微微翘起,戏谑说道:“你以为你带人过去,静妃就会跟你来?”
德全愣了下,在顺治迫人的盯视下,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膛,语意笃定的说:“侍寝是多么荣耀的一件事,静妃一定是乐昏头了,等奴才带人过去接她,她还不高高兴兴地过来。”
德全越说越激动,在她看来,静妃不过是在拿乔,在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女人嘛,还不都那样?
“那依德公公你的意思,静妃是在跟朕玩欲擒故纵的把戏喽?”顺治似笑非笑的瞅着德全。
不知为何,看到顺治这样的表情,德全冒汗,但还是说道:“那是自然,放眼后宫,那个妃子不争着抢着给皇上您侍寝,静妃也不例外……”德全顿了顿,声音压低,“尤其静妃还未被皇上宠幸过,所以,应该、可能是害羞了……”
顺治本来都抬手了,准备给德全一个爆栗,但听到这里,不自觉地放下手去。原来她一直拒绝侍寝,是因为害怕啊!
这也难怪,女人在面临第一次的时候,都会紧张不安的。
想到这里,顺治的嘴角翘起,回身给了德全一个笑脸。
德全惊悚了,恐惧的看着对他笑的顺治爷,皇上不会是被静妃给气得疯了吧?
德全被自己大不敬的想法吓了一跳,甩手就给了自己一个耳刮子,一边上前,哭丧着脸道:“皇上、皇上,您这是怎么了,可别吓奴才啊……”
顺治沉下脸来,没好气的瞪他,“狗奴才,发什么疯呢?”
德全心里嘀咕,是您疯了才对!
“皇上,请太医过来看看吧?”
“看什么看?”顺治一脚踹过去,“狗奴才,你这是在诅咒朕是吧?”
德全欲哭无泪,战战兢兢扶住他,“皇上,咱们先回乾清宫,至于静妃,奴才一会过去教训教训她,您千万要想开啊!”
顺治怒道:“你一个狗奴才,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教训静妃,朕先阉了你!”
德全无语,瑟缩道:“奴才早就净了身。”
“那就再阉一次。”顺治哼了声,没再理他,嘴角隐约翘起,似乎心情很好,抬步往乾清宫而去。
德全默默低头,心里对顺治的好心情不以为然,那静妃就算是玩欲擒故纵的把戏,皇上您也不必这么开心吧?
主仆一前一后走着,走没多久,一众宫人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走过来。
见是顺治,连忙跪下行礼。
“都起吧。”顺治淡淡道,目光扫过一众宫人,“你们是哪个宫的?怎么如此慌张,是发生什么事了?”
领头一个太监面带着急的说:“回皇上,奴才等是麟趾宫的……十一爷不见了。”
顺治皱眉,脸上薄怒顿现,“怎么会不见了?你们干什么去了,那么大一个人也会被你们看丢不成?”
那个太监见顺治动怒,吓得面色一白,连忙跪下叩首,“十一爷宫宴回来,已是酩酊大醉,好不容易睡着了,奴才有事离开了一会儿,回来的时候,就没了十一爷的踪影……”
顺治薄唇紧抿,知道博果尔喝醉了酒,再想到宴会上,他似有不快,眼见夜色已深,可别出了什么意外才好。
“德全,派人去找,勿必要将十一爷找到。”他沉声吩咐。
德全“喳”了一声,便快步走了。
顺治想了想,对麟趾宫的太监道:“朕同你们一起找。”说罢,也不耽搁,寻了一条路,径自去了。
如歌并没有回永寿宫,她去了池边。
阿穆说今晚在这里见面,但她知道,他或许不会来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知道他可能不会来,但她还是过来了。
她是真的把阿穆当朋友的,她想。不管今晚过后,他会不会将自己列入拒绝往来户,可她还是很希望有他这样一个朋友。
虽然她隐瞒了自己的身份,可他不也一样没说实话?
走到池边,果然四周一片寂静,在夜色下,显得那样静谧。
如歌缓步走进凉亭,在扶栏边站了,眺目往外看向池里的荷花。
夜幕下的荷花,其实看不太清楚,她已经好一段时间没过来这里了,想必荷花已经开得很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