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尔斯皱眉看向马略斯。
“祭司和治疗者们动用了神术和沥晶神恩台,正全力抢救乍得维。”
马略斯解答泰尔斯的疑惑:
“我只远远看了一眼,但从他们透漏出的口风看,毒性猛烈,情况不乐观,即便能救活,完全康复的希望也不大。”
全力抢救……
希望不大……
泰尔斯想起那位仪态不修守戒不严,偏偏又在看不见的地下角落里助人无数的胖祭司,不由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是他。
为什么偏偏是他?
“还有,因为这场刺杀,神殿一方对我们颇有微词,”马略斯看着远处的泽洛特厅长强硬地大声拍板发誓,高调地逼愁眉苦脸的属下们“限期破案”的干练英姿,“殿下,您可能得做好准备。”
准备?准备什么?
泰尔斯睁开眼睛。
准备把某个胆敢在这时出头挑事,毁坏大好局势的混蛋从角落里搜捕出来,用长矛从下往上串成人干,晾到空明宫顶上当旗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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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件的具体细节还未披露,但神殿混入刺客的消息已经传开,整个翡翠城还在震惊之中,等他们反应过来……”
“就会把目光投向我,”泰尔斯揉了揉额侧,“你怎么看,怀亚?”
怀亚顿了一下,有些惊讶泰尔斯居然先问自己而不是马略斯。
“从目前的信息来看,殿下,此次刺杀是有组织的,连目标和场地也是精心选择的,”他下意识地摸了摸手上的笔记本,小心翼翼,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试探着问出口,“我听哥洛佛先锋官说,似乎这位遇刺的祭司和希莱小姐素来交好,关系匪浅?”
乍得维,和希莱。
泰尔斯想起尸鬼坑道里的那些可怜人,想起他们对乍得维祭司的恭敬和爱戴,不由神情一冷。
“但愿是我多想了,”怀亚观察着泰尔斯的神情,忧心忡忡,“但如果此事危及殿下您和凯文迪尔小姐的关系,进而影响您对两位凯文迪尔的震慑力,对各方势力的影响力,乃至对翡翠城局势的掌控……”
“他们怎么敢。”泰尔斯冷冷打断他。
他转身面向宽阔空旷的神殿,看着远处的警戒官来来往往,扼守的卫兵们严阵以待。
马略斯和怀亚对视一眼。
只听泰尔斯寒声道:
“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说,他们是真的不知道不在乎,或者是压根不怕我的怒火和报复?”
更不在乎克服万难才走出混乱的翡翠城,是否会重回老路,在权力斗争的磨盘间,粉身碎骨?
难道真如米兰达所说,是他长久以来表现得太仁慈太礼貌了,不够强硬凶狠,缺少杀鸡儆猴的雷霆果断?
泰尔斯这么想着,心底里的声音越发强硬。
“他们?”怀亚怀疑道。
“或者他们其实知道,”马略斯看着地上的刺客尸体,适时插话,“他们知道您将有怎样的反应,而那就是他们的目的。”
泰尔斯眼神一动。
“就像卡索侍从官提及的,”马略斯轻声道,“舍难求易,往往是暴政的起源。”
怀亚受宠若惊,连忙向马略斯欠身行礼。
暴政。
泰尔斯深吸一口气,竭力压下怒火和冲动。
所以这就是他们想要的?
逼自己在一气之下暴虐行事,自毁长城?
或者还有其他更卑劣的目的?
“一会儿让孔穆托和奥斯卡尔森给本地的警戒厅带个话——私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