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子皮剥成均匀的四块,摊在茶几上,曲又云开始仔细摘取橘瓣上的白色筋络。
她仿佛只是为了打发时间。
十分钟以后,顾言昭终于干完活,曲又云手里的橘子也变得晶莹透亮。
她坐着,他站着。
他站在她面前。
她掰了一半橘子塞进他手里。
她吃一瓣,他也跟着吃一瓣。
酸甜的汁液迸在唇齿间,顺着喉咙咽下去,却令人回味无穷。
夜里最容易滋生冲动和妄念。
顾言昭:“您没伤着吧。”
曲又云摇头说:“没有。”
他就站在那里,低着头,沉默了很久。
曲又云抬起头,两人的目光短暂地碰了一下。
顾言昭眼睛里的情绪没藏好。
曲又云清晰地感受到了他传递出来的那种炽热又强势的感情色彩,下意识地躲开了目光。
她张了张嘴,喉咙干涩,第一次没有发出声音,第二次才传出一声叹息:“不早了,睡吧。”
曲又云从沙发上站起来,脚步慌乱上楼,黑色的睡裙长到足踝,走起路来裙裾纷飞,像一只振翅的蝴蝶。
她走到楼梯下,脚心忽然一阵刺痛。
那倒霉孩子玻璃碴没收拾干净,还有漏网之鱼。曲又云只是稍微一顿,什么也没说,若无其事地回到自己房间。
曲又云刚关上门,坐下不到半分钟,顾言昭又来敲门。
曲又云头疼地捏着眉心:“干嘛?”
她的声音也没了刚才的气势。
顾言昭:“我拿来了医疗箱,您要不自己处理一下伤口吧,好吗?”
曲又云:“放门口。”
顾言昭应了一声。
曲又云一动不动听着外面的动静。
属于他的脚步声在门口徘徊了一阵子,逐渐远去,他下楼了。再过五分钟,灯也关了,窸窸窣窣的声音消失,一片寂静。
曲又云的小伤口早已凝固,她推开门,把医疗箱拖了进来。为了以示对伤口的尊重,她贴了个创口贴。
翌日。
顾言昭先醒。
节目组人来的时候,顾言昭已经穿戴好准备出门跑步顺便买早餐了。
导演萱萱:“昨晚休息的好吗?”
顾言昭顶着两只黑眼圈点头:“还好。”
萱萱:“瞧我对你们多好啊,别的组夜里都在客厅留了一只机器,只有我,全关了,给你们留足了私人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