琪琪摇了摇头:“不行的爸爸,他们很凶很凶。”
“不怕,爸爸不怕,琪琪乖,你画出来好不好?”
琪琪紧紧咬着唇,半晌才道:“可是我已经死了,爸爸,我拿不起画笔,我再也不能画画了。爸爸,我不能给你养老,我答应带你过上好日子也不能实现了,爸爸都怪我,我要是不出门就好了,我出门不该穿裙子的。”
“乖,不哭,你没错,你怎么可能有错了,错的是那些伤害你的人,错的是爸爸,要是爸爸送你去就好了!”
父女俩抱着痛哭,孙菲荷抬手捏了捏眉心,拿出几张黄符,又卷起其中一张,捏扁顶端做成笔头的样子。
“给,别哭了,画吧!”
琪琪泪眼朦胧地转头,看着递到眼前的笔,小心地接过来,在黄符上点了几下,发现真的能留下痕迹,这才破涕为笑。
她飞快地在黄符上画了三张肖像,不说栩栩如生,只能说一模一样,就连眼神中的凶狠都展露无遗,可见琪琪的画技之高。
男人小心地接过来,眼睛一寸一寸地扫视,好像要把这些人全都记在脑子里。
“你想怎么做?”孙菲荷看着他颤抖的双手。
男人抬头认真地看向孙菲荷:“肯定是有怨报怨,有仇报仇!”
“警察肯定也在找他们!”
“那我就在警察找到他们之前,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报应,他说得对,就算被抓了,判刑了又怎么样?判个十年,花点钱就能减刑,可能五年就出来了,可是我的琪琪呢,她再也回不来了。”
孙菲荷定定地看着他:“一定要这么做?”
“大师,你觉得这个世界对我公平吗?我一辈子本本分分,没什么本事,我老婆攀高枝走了,我不怨她,我理解,接下来的人生全靠着琪琪这一个念想,我希望她能出人头地,不像我摆地摊卖点手工品,每天赚的都是辛苦钱,我就这一个盼头,老天爷为什么对我那么残忍?”
男人说着,鼻涕横流,琪琪无措地抬起袖子要给他擦,被男人躲过了,嘴里还说着:“脏,爸爸自己来!”
“可是这样,你也会死,而且你手上造了杀孽,入了地府,你肯定也要受点罪!”
“我不怕!我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孙菲荷没有再说话,而是手指在琪琪身上捏起什么,搓了搓,放在一张黄符上,放进男人的手里。
“去吧,它会带你去想去的地方,琪琪少说了一个人,那个人并不在现场,而是全程遥控指挥,其他的我没什么可以帮你的了!”
男人虔诚地对着孙菲荷深深鞠了一躬:“大师,你的大恩,我来生当牛做马一定报答你!”
孙菲荷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不需要牛马,你的时间不多了!在这为数不多的时间里,就让你女儿好好陪着你吧,但是你要知道,有舍才有得,她留在你身边,你的阳气就会慢慢损耗掉。”
“没事,我愿意!”
孙菲荷没有在说话,而是直接下了楼,到车里的时候,下面已经吹起来了救生垫,周围被警察拉了横幅,看起来救援工作很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