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说:“这本书有些……算了,你看看吧。看完自然会懂。”
他将稿件递过去,顺便倒了一杯水。
伍德也不客气,径自阅读。
很快,他就被吸引了,完完全全沉溺其中。
再抬头时,已经过去两个小时,读完了前四章的内容。
陆时又给对方倒了杯水,
“如何?”
伍德激动道:“当然要出版!这本小说有个别具一格的特点,可以帮助读者成为真正的‘假想的人’。在‘成为他人’这方面,它是绝对颠覆性的!”
这句话在一般人听来十分玄乎,
但陆时是懂的。
受文化和道德影响,人类的思想和行为仿佛被放在一个框架中,受到约束。
以角色扮演类的电子游戏为例,
像《博德之门3》、《侠客风云传》这种,会设置恶线和善线,玩家可以做昭彰的匪类,也能做无我的侠圣,
但根据统计,选择恶线的人少之又少,
这便是无形框架的约束。
此类影响也同样适用于作家的创作,
无论是福楼拜的《包法利夫人》,还是左拉的《娜娜》,其视角都属于“正常人”。
而《洛丽塔》不同,
第一人称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还写得十分真实。
陆时轻笑,
“每个人都与众不同,但又存在着共性。遇到恶事,该不该愤怒、该怎么愤怒;遇到喜事,该不该开心、该怎么开心……这些甚至都被无形地约束着。”
伍德愈加佩服,
“陆爵士,你真是神了。”
他这么说并非拍马屁。
因为《洛丽塔》便是那种打破共性的作品,
主角亨伯特在人类社会中是异类,
而以他为第一人称进行记叙,最后的结果便如《洛丽塔》,
文字极其华丽;
内心极其虚伪;
道德极其堕落。
陆时摊手,
“其实,类似的尝试已经很多了。那些伟大的画家放着不提,就说文学,福楼拜先生的《包法利夫人》把想象中的骗子、流氓、野蛮人组成的肮脏世界作为现实基础来创作。”
“额……”
伍德尴尬地挠了挠头,
“那个……陆爵士,那不是真实的巴黎吗?”
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