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想确认是谁,迎面就挨上了一拳,脑袋狠狠撞向了车门框,顿时头晕目眩,耳朵里嗡嗡地鸣叫起来。眼前有两三个男人的身影,沈愿宁满眼金星已经分辨不清。“有人只让我们教训一下你,谁知道你竟然是j集团迟建明的外甥女?”那人用力要把沈愿宁从车里拽出来,“我们不好好利用一下怎么行?!”“你们是谁?!”沈愿宁一边喊叫着挣扎,一边用另一只手猛拍方向盘上的喇叭发出声响求救,“……唔——!”一条湿毛巾被压在沈愿宁的口鼻处,她被迫吸入了这种致人麻醉的气体,浑身瘫软逐渐失去意识,但在麻醉剂还未完全生效之前,那只从背后捂住她的手突然就松开了。沈愿宁两脚一软,斜靠在车边坐到地上。只看到林敬翔冲过来挡在她身前,挥拳击倒了在背后袭击她的人。“你放开她!”林敬翔又朝拉着沈愿宁那个男人挥起拳头,可他还没来得及打上去,右肩就被一根钢管猛击。从停在旁边的面包车里又下来了两个男人,手持钢管,凶狠地挥向林敬翔。他们把沈愿宁从地上抱起来,准备扔到车上。林敬翔被打得跪在地上,却还是死死攥住沈愿宁的手腕,“你们要带她去哪儿?!放开她!”一击猛棍砸在林敬翔的右臂,他甚至听到自己骨头断掉的声音,林敬翔被迫松开了沈愿宁。沈愿宁看到林敬翔满头是血,此刻又心疼又恐慌。她想喊叫,想握住林敬翔的手,可身体全然不受意识的控制,沈愿宁张着嘴,却只能喊出气息般的声音,不管她多用力与麻醉剂抵抗,很快眼前所有的景象都错位扭转,就连睁眼的力气也要失去。在陷入昏迷的几秒,沈愿宁看到了安子言的身影。就像那年撞车前一样,他再一次划着轮椅冲到了自己面前。沈愿宁眼前一黑,她感觉自己倒在了安子言怀里。没有感觉到他温暖的体温,没有听见他猛烈的心跳,没有被冰冷雨水湿透的身体紧紧相拥。所有的感官都开始消失,再也无法抵抗麻醉剂在血液中起效,沈愿宁沉沉地任由自己最后一丝意识在安子言的幻象中消失。……“jetai……”脑海里有个声音回响着,终于再次被温暖包围,沈愿宁渐渐清醒过来。“皮皮?”两个表弟季焰远和迟俊扬都坐在病床边,迟俊扬看见沈愿宁睁开眼睛,立刻跑出去叫医生。医生给沈愿宁做了一些简单的检查,表示安静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迟建芸坐在病床旁边心疼地看着沈愿宁的脸,额头贴着纱布,颧骨被打过红肿地厉害,想到她昨晚的遭遇,作为母亲的迟建芸忍不住哭了起来。“我怎么了……?”沈愿宁声音沙哑,喉咙又干又痛,尖锐的耳鸣依然严重,但医生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只能等症状自行消失。一旁的季焰远给她拿了杯水,“你差一点儿被绑架,还好……有林敬翔救了你。”“林敬翔呢?!”沈愿宁这才突然想起了昨天夜里的情景,林敬翔的额头不断淌着血,艰难地跪在地上拉着她。“在隔壁病房,脑袋缝针了,手臂骨折了,还没醒。”季焰远告诉沈愿宁。沈愿宁才一偏过头想喝口水,就感觉天旋地转地剧烈恶心,她只好重新躺平,“不喝了,头晕。”“还有哪儿难受?”迟建芸擦擦眼泪问沈愿宁。“除了头晕和耳鸣就没有了……”沈愿宁话音刚落,就听到病房外的敲门声。季焰远往门外瞄了一眼,是准备问话的警察。由于头部遭受了外伤,造成了同时期的恍惚和耳鸣,外加吸入了大量麻醉气体,沈愿宁对于昨晚发生的事情记得并不太清楚。她断断续续描述了一下事情的经过,并且问了警察一个她十分在意的问题:“被袭击的只有我和林敬翔两个人吗?”“……目前被送到医院的只有你们两个人,其他要等我们勘察过现场和林敬翔醒过来才能确认。”警察回复沈愿宁。得知看到安子言只是自己的幻觉,沈愿宁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她甚至并不在意事情的后续调查,反正原因她已经知道了。迟俊扬送警察出了病房,季焰远为难地看看手机,抬起头询问了一下迟建芸:“姑姑,我爸想来看看皮皮……”“他没资格进来。”迟建芸想到沈愿宁正是为了那个破工作得罪了人才遇的险,自然是对迟建明满心责怪。她拍拍沈愿宁的手,“宁宁你先躺会儿,你爸还在飞机上,马上就到,我去找医生再问问你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