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杳继续道:“我这次跟着商公子去查父亲的案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还要麻烦表哥念在亲戚的份上,帮忙看顾着我那几个妹妹们。”
“表妹为何如此生分?”晏存舟听她这话有些急了,“你我本就已经,已经……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
扶杳知道这件事逃不过去,以她现在的名声和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加上姨母对她的态度,她再这样勾着表哥就太不道德,他值得更好的。
笑了笑:“那天的事以后不必再提,好在没能拜堂,往后我的事再也不会连累表哥。从今往后我只是表哥的表妹,希望表哥能找到一个真正对你好的姑娘。”
“我不怕!”晏存舟急道,“表妹,你知道我的心意,无论发生任何事情,我都会跟你一起面对,我会等你。”
看着晏存舟热切的脸,扶杳只觉得心里一片凄凉,他已经是她这辈子能找到的最好归宿,可她抓不住。
忍住要夺眶而出的眼泪,她哽了哽:“表哥还是先回去看看姨母吧,见到她你就会理解我为什么这样说。”
晏存舟愣住,他比任何人都了解自己母亲,扶杳既然这么说,想必母亲那里……
“表妹!”
晏存舟声音也有些哽咽,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能为扶杳做任何事,除了忤逆自己母亲。之前扶杳替嫁还能当做不知道,等人进门之后生米煮成熟饭母亲那边也无话可说。但如今闹成这样,母亲必定死都不会松口了。
扶杳压下情绪,面带歉意道:“一切都是我闹出来的,还望表哥莫要怨我。”
晏存舟嘴唇动了动,还要说什么,却听见长灯一声吆喝,马车动了起来。
扶杳便朝晏存舟挥手:“快回去吧!”
晏存舟呆呆看着她,直到马车消失在城门之外,他对着一片雾蒙蒙的城门大喊:“我会想到办法的,表妹等我!”
扶杳坐回马车里面,紧紧捏住双手,捏得手指泛白。
这一次,她真的没有退路,也再没其他人可倚靠了。
又走了约莫一炷香时间,长灯停下马车,将一个包袱递进去给她。
“扶姑娘,这里有套衣服换一下,您放心,我在外面远远守着,绝对安全。”
换衣服?
扶杳一时反应不过来,没接:“我带了衣服,不用麻烦。”
长灯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不,不是,公子说,以后姑娘就是他的侍女,服饰必须符合身份,所,所以……”
扶杳一下子明白过来,不禁又羞又怒。想质问几句,可商椴不在,这又不是长灯的意思,他不过是个下人,还很体贴地用了“侍女”两个字,避开了更粗俗一点“奴婢”“丫鬟”,自己根本没立场朝他发脾气。
长灯见扶杳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也觉得过意不去,安慰道:“其实我们公子以前不这样,近来可能心情不大好才这么折腾人,不过我觉得姑娘如果真想跟我们去扬州,还是换上衣服比较好。您想啊,那么远的地儿,您一身小姐装扮跟着我家公子,路上还不得被口水淹死?扮作丫鬟反而自在些,跟着我们出个门露个脸也不显得奇怪,您说对吧?”
长灯这话倒点醒了扶杳。
确实啊,社会环境对大家闺秀总是诸多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