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健者非独言天道刚强,更喻生产之道不可私据。
单这仿周礼立王田法,五口之家授田五十亩,逾额归州县设社仓的注解,便已令人醍醐灌顶!只是。。。。。。"
他忽地蹙眉,"这与王莽旧制似有相仿?"
整罢衣冠的黄忠嗣展颜笑道:"本就参鉴了王田制,然不同处在于——"
他竖起一根手指,"本官不似他那般激进。若尽废土地买卖,岂非痴人说梦?"
周磊频频颔首:"漕司高见!只恐这般得罪豪族。。。。。。"
"得罪的还少么?"黄忠嗣浑不在意地掸了掸袍袖,"况且此乃开篇首章,后续尚有转圜,总不至全盘树敌。"
闻得此言,周磊双目粲然:"待漕司完稿,定要容属下先睹为快!"
"允了。"黄忠嗣取过巾帕净面,话锋骤转:"近畿州县可有消息?"
"魏县今晨飞马来报,堤上擒获两名契丹细作,另有两贼毁堤时遭埽兵格杀。"
黄忠嗣眉心微拧:"果然如我所料。只是。。。。。。"
他踱至舆图前沉吟,"契丹人此番行事蹊跷,倒似专程来送命。传令各州府,汛期巡防再加三班岗哨,后勤厢兵全部撒出去。"
"明白!"周磊拱手应诺,"漕司,卑职这就去办。。。。。。"
。。。。。。
黄忠嗣吃完守卫送来的食物,唤来萧承弼与张承岳,吩咐道:"都汇报一下工作进度吧。"
萧承弼率先禀报:"总教头,如今虎翼团军纪严明,士气旺盛,队列整训也颇有成效,各方面都有显着进步。"
"行了!"黄忠嗣突然打断,没好气道:"别报喜不报忧,说问题。"
萧承弼尴尬一笑:"总教头料事如神。确实有些小问题。。。您定的内务条例和卫生要求,对这些糙汉子来说实在有些难。"
黄忠嗣点头道:"难是一回事,军令就是军令!
战时邋遢尚可宽容,平日若因邋遢引发传染病,祸害的可是整个军营!
你当兵二十余年,当知军中疫病之害。理解要执行,不理解也要执行!
违令者军法处置——每月违规三次者,立即逐出虎翼团!"
他猛然加重语气:"我既已给他们涨俸禄、授荣誉,便算仁至义尽。若还不愿进取,趁早另谋高就!听清楚了?"
"卑职明白!定当严格执行!"萧承弼肃然应诺。
黄忠嗣转向张承岳:"你那边呢?其他振武军可有遵令行事?"
张承岳抱拳回道:"禀总教头,各军皆有执行。按您吩咐强化思想、整顿军纪,虽不及虎翼团精进,但较之往日大有改观。"
"倒是愈发会耍滑头了!"黄忠嗣睨他一眼:"所谓差些究竟差多少?
本教头知晓练兵非朝夕之功,但这匪气必须限期根除!
再重申一遍——凡欺压百姓者,轻则大会批斗,重则就地正法!可记下了?"
"卑职谨记!"张承岳腰杆挺得笔直。
黄忠嗣负手踱步:"官家许我一年之期,然本帅最多驻营三月。
如今半月已过,余下两月半。。。"他目光扫过二将:"若能练就虎狼之师,尔等封赏自不在话下。"
"谢总教头栽培!"二人异口同声,声震军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