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黄忠嗣回到府邸后,王莺莺看到他这般虚弱,还带着伤,心疼得不行,急忙为他更衣、换药。
她一边处理伤口一边埋怨:"官人,你在外办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管不着。但你要记住,汴京城里还有伯母、阿宁和阿雪等着你。若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该如何是好?"
黄忠嗣露出苦笑:"这次真是意外碰到贼人了。莺娘莫担心,以后不会了。"
王莺莺眉头紧蹙:"还骗我?这分明是箭伤!你带回来的小娘子都说了,有人要刺杀你。"
黄忠嗣面露尴尬:"这不是怕你忧心。。。。。。"
"你不说难道我就不忧心了?"王莺莺将药粉细细敷在伤口上,"罢了,往后可要仔细些。知道么?"
"好好好,定当谨记。"黄忠嗣连连应声。
王莺莺剪下干净布条包扎妥当,忽然问道:"郎君,那位鸣音小娘子作何打算?"
黄忠嗣面露难色:"先在城中赁间屋子安顿吧。她终归不是家仆,住在府里多有不便。"
王莺莺轻翻白眼:"我也未过门呢,怎不见你说不便?"
"那不是迟早的事么?"黄忠嗣笑着打趣。
王莺莺起身将他按回床榻:"漕司大人且好生歇着吧!你还发着热呢。鸣音小娘子既是救命恩人,暂且安置在府里。其余诸事待你痊愈再议。"说着为他掖紧被角。
黄忠嗣莞尔:"全凭娘子安排,我先歇了。"
。。。。。。
次日,吕府内。
旧党几名相公再次聚集。
文彦博率先问道:"彦国兄,是否要一起上书弹劾黄忠嗣了?"
富弼闻言苦笑:"宽夫,昨日官家深夜召我与晦叔入宫,告知我们一件事。"
"何事?"
"黄允承在澶州德胜北城遭遇刺杀,生死未卜。"富弼脸色有些沉重。
文彦博与冯京闻言皆是一惊。
"谁那么大的胆子?刺杀朝廷官员?还是一路转运使,这。。。。。。"文彦博声音陡然提高。
吕公着接过话说道:"唉,据皇城司传回的消息,大概率是澶州知州岳琼干的。"
文彦博闻言大惊失色:"岳琼?岳景晦?!"
富弼一脸同情地看着文彦博:"正是他。宽夫,我若没记错,他应当是你的门生吧?"
文彦博脸色惨白:"怎会如此?他品行端良,怎会做这种事?"
冯京脸色沉重道:"宽夫公忘了?他有个夫人叫姜媛。这两年京中可有不少人受过这位姜娘子的恩惠,连你我家中的亲眷。。。。。。"
"这些不是重点。"富弼顿了顿,"即便官家知晓此事,也断不会因此等小事责罚我等。
毕竟朝中官员收受世家大族些许好处实属寻常,我等又未动用权势为其谋利。只是。。。。。。"
他眉头深锁,"我想不通他们为何要刺杀黄允承?"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各自陷入沉思。
"不对!"吕公着突然站起身,"唯有一种可能——她犯下的事情太大,被黄忠嗣知道了,想要灭口。而在河北。。。。。。"
他目光扫过众人。
冯京失声叫道:"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