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皇城司亲从官及时上前搀扶,才未让他摔倒。
他颤抖着问道:“漕司……生死未卜?还没找到人?”
“是的,张副使。”亲从官垂首应答。
张问疾步冲向门外大吼:“来人!”
候在门外的官家闻声小跑而入,未及开口便听张问急令:“即刻通传所有官员到转运司衙门!”
“遵命,家主。”管家匆匆领命退下。
张问踉跄至廊前,仰首望着天际残月,心中不断默祷:“漕司万望平安,河北百万黎民还需仰仗您啊……”
半个时辰后,张问调集大名府近三分之二的巡检司差役,约三百余人,火速驰援澶州。
至于厢军与禁军,因无枢密院调令,亦无黄忠嗣那般的皇权特许,终究无人敢擅自调动。
次日清晨,岳府。
姜媛紧攥两块皇城司令牌,往日沉稳神色荡然无存。
她万万没料到,黄忠嗣身边竟有皇城司护卫,这才惊觉低估了皇帝对这位状元郎的器重。
若早知如此,断不会行此刺杀之举,然此刻悔之晚矣。
当机立断,姜媛寻到岳琼痛陈利害:“如今朝中诸公已不可恃,当速离险地!”
不过半个时辰,三辆马车载着姜父、岳琼及其幼子,向着辽国方向绝尘而去。
被囚于姜家的豪族族长们,此刻仍锁在深院,何时能脱困?
那便要看各自族人何时察觉异状了。
未时三刻,汴京城皇宫内。
原本在御花园品茶的赵顼,在收到河北密信时勃然大怒,将凉亭内的点心瓜果悉数砸在地上。
这番举动吓得周围内侍纷纷跪地,颤抖着不敢抬头。
发泄过后,赵顼转向皇城司亲卫:"朕即刻拟旨,着林从文火速前往河北。
澶州城内所有官员,尽数扣押待审。还有。。。。。。"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低沉,"务必找到允承。他若。。。。。。"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只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
"喏!"
待亲卫退下,赵顼闭目沉思片刻,复又开口道:"召王相入宫对奏。"
一旁的内侍闻言,连忙躬身领命,疾步赶往政事堂。
此刻的赵顼已敛去怒容,唯余眼中寒芒如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