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窟深处爆发的巨大震动和玉髓反噬!如同冻结时光的巨指!瞬间!
凝!
滞!
整个洞窟弥漫的、如同实质的玄冰威压!此刻仿佛被投入烧红铁砧的琉璃!寸寸冻结!布满了细微到极致的、无形无质却足以割裂空间的龟裂冰纹!
冰魄法则的运转被强行钉死在某种濒临爆裂的临界点!
洞窟门口那层流转了不知多少年月的幽蓝色寒玉光膜结界!
轰然!破碎!湮灭!
如同被无形巨锤碾过的琉璃!
片片凋零!化为无数点转瞬即逝的幽蓝光尘!
一道身影就立在洞窟入口那破碎光膜湮灭后的淡淡光痕之外。
那人仿佛从岁月尘封中剥离出来,身量并不特别高大,裹着一件通体呈现出难以形容的沉暗墨灰色泽的宽大长袍。袍服布料非丝非麻,光泽黯淡内敛,如同沉埋地底万载的玄铁原矿表面被时光打磨出的那种陈旧哑光。其上没有任何纹饰,唯有随着洞口吹入的微弱气流拂过时,袍服本身的墨灰纹理才无声流淌,仿佛活体般交织出晦涩的墨玉与寒铁交融的深沉光影,每一次变幻都如同吞噬光线的微型黑洞。
来人背负双手。脸上没有覆盖任何东西,容貌乍看寻常,线条如同北地常见的老农般粗犷冷硬。双颊深深凹陷,覆盖着一层如同冻土深处沉积岩风化后的灰黄硬壳颜色,颧骨高耸,刀削般锐利。眉毛短而浓密,如同冻结的松针贴附在眉骨之上。一双眼睛半开半阖,眼皮厚重如同冻僵的蝶翅,半遮着其下深邃如同冻狱无底寒潭的瞳眸。那双眼眸的色泽是近乎墨玉的深沉,并非纯粹的黑,而是在最深沉的幽暗中,凝结着无穷岁月冰封与星辰寂灭后沉淀下来的亘古死寂与苍茫。瞳孔深处偶尔一丝若有若无的微光流过,如同冻结在万载玄冰内核、濒临熄灭的古老星核最后余烬的冷光。
一股凝练到如同实质般的、沉重如山岳倾覆、更带着洞穿万古寒狱洞察之力的无形威压!从这道身影踏入破碎结界光尘的瞬息!已无声无息!沉!沉!覆!盖!了整个寒玉洞窟!他脚下所踩的每寸岩石冰面,皆无声凹陷!凝出大片细密如同蛛网的玉色霜痕!其深邃的目光缓缓扫过洞内!
眼神所及!
冰壁上流淌的玉髓光带!其搏动的微光骤然凝固!
悬垂的冰笋尖端!一滴即将坠落的玉髓液瞬间凝滞半空!
连方才被反噬震荡而起的尘埃冰屑!都在这一瞥之下如同被施展了定身法!凝固在飘散的瞬间!
目光掠过冰台上痛苦蜷曲的李十三腰间豁口处喷射凝结的暗红金屑冰污!掠过他身下玉台深处那条被强行遏制的、兀自不甘奔涌的玉髓河!最终!
沉!凝!如!同!万载冻土冰核般!
死死!锁在了洞窟最深处角落!
那如同一块嵌入山体、恒古不移的顽岩般的!
铁匠身影之上!
也就在这冰核般目光锁定铁匠的亿万分之一刹!
“嗡——!”
洞窟最深角落那片凝固的黑暗之中!铁匠身旁那方古老斑驳、表面布满无数锤痕深坑的黑石砧台!其正中心那处最古老、最深邃的锤印凹陷最深处!
一点!
微小!
凝练!
沉重!
如同宇宙开辟之初剥离出的第一粒玄铁碎屑!
绽放出无法形容内敛光华!
悍然!
点亮!
其光芒并不刺眼,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大地脉动与粉碎乾坤的大韵!瞬间与铁匠那庞大沉凝如山岳的身躯!气息交融!浑若一体!
铁匠那双半阖的厚重眼皮!
骤然!开!
两道如同自洪荒深处撕裂寒夜混沌的厚重!凝练!更带着劈山断岳、重铸乾坤的无上“碎”之意境!
悍!然!迸!现!
如同两柄无形的混沌巨斧!劈开了洞窟凝固的寒威!
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