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林四娘突然一脸严肃,表情沉痛得像是股票跌停了。
“宝钥啊,姐妹我…要走了。”
陈公一愣:“走?去哪儿?隔壁乱葬岗信号不好了?”
“不是,”林四娘吸了吸鼻子,“冥王大大看我生前没干啥坏事,死后又天天坚持念经刷KpI,表现良好,特批我还阳…哦不,是投胎,去一户王姓人家。”
“所以,咱们这是…永别了。”
陈公心里咯噔一下,虽然早就知道她是鬼,也知道早晚有这么一天,但真到了告别的时候,心里还是空落落的,像是少了点什么。
眼眶一热,差点掉下泪来。
他强忍着,挤出一个笑脸:“那…那得庆祝啊!必须摆酒,给你饯行!”
酒过三巡,林四娘又开始唱歌,还是那熟悉的悲伤调调,唱得那叫一个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唱到动情处,她自己哭得像个二百斤的孩子,妆都快花了。
陈公看着她,心里也挺不是滋味。
歌唱完了,林四娘情绪低落,站起身就要走。
“时候不早了,我得去地府报到了,迟到要扣功德的。”
陈公一把拉住她:“再…再待会儿呗。”
两人就这么默默坐着,直到远处传来了第一声鸡叫。
林四娘猛地站起来:“不行了不行了,真得走了,再不走要错过投胎的班车了!”
她走到桌前,拿起笔,刷刷点点写了些什么。
“喏,你之前不是老想要我写的诗吗?给你,算是临别赠礼。”
她把写好的纸塞给陈公。
“记住,这诗别给外人看啊,版权归我。”
说完,她提起裙摆,对着陈公挥了挥手,用袖子掩着脸,转身就往外走。
陈公赶紧追出去送她。
刚跨出门槛,一阵阴风吹过,林四娘的身影就跟信号不好似的,闪了两下,消失了。
原地只剩下陈公一个人,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呆,心里怅然若失,好像刚刚做了一场三年的梦。
他低头,展开手里的纸。
只见上面用娟秀端正的字体写着一首诗,字里行间都是对过去的回忆,对故国的思念,还有对命运的吐槽和一点点小确丧。
陈公小心翼翼地把诗收好,藏了起来,心里五味杂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