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有点像拜托对方帮忙保守秘密。
或许那个“秘密”,才是造成丰川死亡的直接原因。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时透月推开柜门,走到两人中间,其他人也陆续围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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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曾经答应过她,绝对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可事到如今……继续保守秘密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岩井就像被浸泡在名为悲伤的液体当中,液体漫过头顶,将其余的情绪悉数吞没。
他看着也不过三十来岁,却孱弱地好似行将就木的老者,鬓角染霜,皱纹如同枯枝般,爬满他憔悴的脸庞。
实际上源阳葵也很久没见岩井老师了,自这学期开学后,他就经常请假,也不怎么来美术社指导。
记得去年的这个时候,他还是个两百多斤的大胖子,如今却瘦了一大圈,要不是因为声音没什么变化,她估计都认不出来。
见他的状态如此糟糕,源阳葵不禁有些动摇,说话的语气也软和不少:“你、你最好实话实说,如果敢骗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男人犹如脱力般坐到地上,坐姿很不讲究,像住在桥洞底下的流浪汉。
他垂下脑袋,声音带着点暗哑:“丰川同学大概是去年秋天时候加入的美术社,她是个很安静的孩子,也不怎么笑,是遇到你之后才变得开朗了许多……”
“起初注意到她,是因为她出色的绘画天赋,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真的很难想象那些优秀的作品是出自于一个八岁的孩子之手。”
如同枯木逢春,岩井空洞的眼神里涌起光亮,可下一秒却被黑暗吞噬,恢复了方才的死寂。
“与此同时,我注意到那些画无论是用色还是内容,都过于阴郁沉重。都说画作能够反映出绘画者的心情,我惊觉到那孩子或许有什么心结,便试探性的问过几次,但她将心门关的太紧,从不曾向我透露过半句。”
听到这,源阳葵脸上露出几分恍然,然后陷入沉思。
在她的记忆里,麻衣的画的确挺“阴森”的,盯着看久了甚至会产生不适感,她也问过对方为什么要创作这种风格的作品,麻衣只是狡黠一笑,说自己以后想当恐怖电影的美工。
因此她也没有放在心上,而老师却注意到了……这是她作为朋友的失职。
“麻衣的心结是什么?”源阳葵小声问。
岩井不答反问,“源同学,你还记得上学期末的时候,丰川同学在美术教室大哭的事吗?”
“我当然记得!”
“那孩子不管什么季节,始终穿着长袖上衣和长裙,将身体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脸和双手。我鬼使神差地竟产生了一个奇怪的猜想:她或许在掩饰什么,比如……伤痕之类的。所以在那天,才不顾她的反抗,强行将她的袖子拉了上去。”
说到这,岩井和也哽咽了,他死死地咬住下唇,眼圈泛着薄红。
善良的人总是因为他人的错误而惩罚自己,常常活在自责和痛苦之中。
就连没那么善良的时透月都觉得心口堵得发慌,她隐约猜出了背后的真相,其实源学姐之前说过的话中就暗藏疑点。
比如丰川的父母在听到女儿的死另有隐情时,竟只是听过算过,丝毫没有深究的打算。
他们甚至不允许尸检,只想把此事当做意外迅速处理掉,就像是……因为心虚而急于消除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