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的爆炸让所有人都始料不及,好几个来不及撤离的程序员都受到了波及。
被父亲护着的陆安阳虽然没有受皮外伤,但是因为距离爆炸却造成了剧烈的耳鸣。
直到被哥哥救起来,她都还愣怔在原地,她听不清任何声音,入目都是滋啦燃烧的火花和后背血淋淋的父亲。
直到被送到医院,陆安阳都还在想具体是哪一步出错了。
她想不通,真的想不通,难道,张起灵所处的盗笔世界并非他们公司按照小说制作出来的那个吗?
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会无法对盗笔世界进行干预与设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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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太阳高挂,寝宫内却没有任何动静,候在寝宫外的一众宫仆都惊慌得不行,却又不敢高声呼喊,怕惊扰了皇帝和皇后。
无奈,他们只能找来昨夜留守在宫殿外的蒙恬,蒙恬又叫来了李斯、冯去疾、蒙毅、太医令丞、赵高等人。
一众人聚在外殿,压低声音一番交流,蒙恬终究还是护主心切,冒着惹陛下皇后不快的风险,也要上前敲门进去确定他们的安危,尤其是嬴政的安危。
嬴政陷入深深的梦魇中,一会儿,他梦到张起灵被黑暗吞噬,不等他扑上去抓住张起灵,画面一转,他又梦到张起灵倒在一片血泊之中,了无生机……
到后面,他终于意识到这是梦,但他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突然,剧烈的敲门声和蒙恬激动的声音冲破梦魇,穿进他的耳膜。
再之后,他听到更为剧烈的脚步声和多人急切呼喊的声音。
他感觉身体在被人摆弄,还听到赵高那尖细刺耳的叫喊,“皇后不见了!”
终于,嬴政逃离梦魇,猛然醒来。
来不及管其他,他先猛然转头看向内侧。
本该张起灵睡着的地方不见张起灵的声影,而本该在他书房暗室内收藏着的黑金古刀出现在张起灵睡过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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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起张起灵的刀,紧紧攥在手中。
难过痛苦到极致,他反而无比的冷静与镇定。
“找,哪怕是掘地三尺,也一定要把皇后找出来。”
蒙恬本想说他昨夜一整晚都守在宫殿外,进出的每一个人都进行了排查,确定张起灵没有离开。
但看着陛下额边两侧和手背鼓起的青筋,他终究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按照嬴政所说照做。
嬴政下床穿鞋,走到屏风后准备穿衣服,却看到上面挂着一套里衣,包括张起灵特意要求的短裤都在。
他将里衣拿到手里,无比确定,这就是张起灵昨天睡前穿的那套。
衣服上的体温已经散去,只残留些许张起灵身上的味道。
他不自觉将衣服攥得很紧,一如他即将崩溃的情绪。
这时,不远处传来李斯的声音,“陛下,铜镜前有很多头发。”
闻声,嬴政顾不上穿外衣,一手拿着张起灵的刀,一手攥着张起灵的里衣,快步朝铜镜边走去。
还未走近,他便先看到散落在坐垫外围乌黑繁多的长发。
他拖着厚重的步伐走到头发边上,身体艰难又缓慢地蹲下去。
捡起一缕同样冰冷的头发,终于,嬴政的情绪崩溃了。
他失力跪在一堆头发上,在眼泪掉下来前,垂首将脸埋进留有张起灵身上特有香味的里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