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
提前预支一些,应该也没问题。
他指腹贴合着薛锐脸上的皮肤,从眼角一路抚摸到唇边,像是恶龙欣赏着爪下抢夺来的珍宝。
薛里昂终于不再忍耐,轻轻托着薛锐的下颌,以强迫的姿态吻了上去。
那独一无二的好闻味道更加清晰,像是某种惑人心智的古老妖术,薛里昂感觉自己的心跳不受控制的加快,朝圣的信徒即将渴死之时见到了海市蜃楼,全身都叫嚣着想要更多。
可他只敢,也只配在薛锐睡着的时候,偷偷印上一个吻。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心思,他还不敢被薛锐知晓。
“薛锐……”
薛里昂低声道,声线里夹杂些微颤抖的尾音。
接着薛里昂全身一僵,猛地拉开俩人的距离,差点摔下床去。
“嗯。”薛锐说。
在他不可控的喃喃呼唤下,薛锐应了一声,并且睁开了眼睛。
薛里昂像被定住一样一动不敢动,脑子飞快运转但是一片空白,刚才的旖旎气氛和欲望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眼前走马灯一样跑过自己的八百种死法。
还有一点靴子落地的坦然。反正早晚要知道的,要不就……
薛里昂心如死灰又忍不住尚存一线希望。他明明打算筹谋完备,徐徐图之的,怎么就没经受得住诱惑呢。
只能忐忑地等待审判。
但是薛锐嗯了一声之后,便再没有了动作,他只是睁开眼,好像看见了薛里昂,又好像只是看着空气里随便的什么地方。
几秒钟后,又闭上了眼睛,呼吸平缓,睡得安详。
薛里昂愣愣坐在床边,神情恍惚,头上的靴子又吊了上去,还吊了闸刀和一吨的铅块,以确保砸下来的时候能把他砸死。
他到底……看到什么没有啊?!
半晌,薛里昂缓慢地带着自己坐麻的腿从床上滑了下去,坐在薛锐床边的地毯上,无助的双手环膝,像个呆滞的镇墓兽。
恍惚间,他又意识到自己来薛锐家不是为了呆坐着,行尸走肉般爬起来,给薛锐换下西装和衬衣。
动作间无欲无求,如同伺候少爷的老妈子。
刚才的刺激再多来几次,他恐怕这辈子都伴随生理缺陷了。
薛锐睡得很沉,他已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了。
也久违的,梦见了一些不那么紧张、危险的过往。
梦里他在加州那辆很旧很破的敞篷车上,阳光晒透全身,公路延长到视野不能及的地方,日光刺眼,道路笔直、平坦。
驾驶位上的女人连安全带都没有系,大笑着把油门踩到底,扬手把护照、身份证、银行卡之类的证件丢在风里。
“锐锐,我们自由了。”
薛锐回头,看那些小纸片随着车身气流飘转了一阵然后落在地上,耳边是母亲欢快的声音。
他们是一周前从晚宴上离开后,上了偷渡的船,那船仓里潮湿昏暗,每次剧烈颠簸的时候都能听见旁边的人用他听不懂的方言小声祈祷。
母亲则是紧紧抱着他,轻轻发抖,但是没有后悔。薛锐猜,即使那个时候,巨浪击碎货船,两人葬身海底,母亲也不会后悔,他也不会后悔。
敞篷车是用腕表跟路边的人换的,车主拿着百达翡丽的表兴奋问他们是不是在拍电视节目。
上车之前,母亲用结婚戒指换走了路边面包店当天所有的面包,因为不知道保质期,后来他们吃了很久干巴面包。
那天他们一直往前,直到把油耗尽,母亲表现出从来没有过的快乐。
她确实快乐,她逃出来了。从此以后,不用跟那个厌恶的男人睡觉,不用保持端庄说虚伪的话、做害人的事,不用在能看到的所有未来都做提线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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