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念笙抿了抿唇。
傅如松似乎察觉到她的心思似的,开口道:“至于原因,或许你也能猜到几分。傅尊母亲做出这样不为人齿的事,我也没有脸继续留在这里了,把这里交给傅尊我已经很放心,带傅尊的母亲去小香山,也能让她去祠堂像祖宗赎罪。”
“这件事,傅尊知道吗?”
“他不知道,跟你说,其实跟同他说是一样的。我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你代为转达也好。”傅如松说着,眼神黯淡了许多,“我不可能跟他母亲离婚的,这样的丑事,我承受得住,傅家也承受不住。”
看着傅如松这个模样,路念笙忽然记起刚结婚那会儿,她第一次被傅如松叫到书房的谈话。
那时候,傅如松就是个公正理性的长辈,给了她诸多留在傅家的底气。
可是现在,她觉得眼前这个人,很悲哀。
“一辈子为了傅家,父亲您从未觉得累吗?”路念笙忽然问。
傅如松怔了下,然后回答:“我生来是傅家的人,这是我的使命,为了傅家的荣光和长久,我从没有觉得累。傅尊他只是还年轻,他早晚有一天也会承担起这个责任。”
“傅尊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一定会照顾好傅家,可这不代表着,他可以放弃自我,成为只为傅家而活的傀儡,他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
路念笙说得有些激动,说完之后,才意识到傅如松讳莫如深的看着自己。
“对,对不起,父亲。”她连忙道歉。
“对不起什么?你说的很对。”傅如松倒是不在意的笑了笑,“第一眼看你,我便觉得你有英气,你有目标、有向往,跟路琳琅之类只想嫁到豪门做少奶奶的人不一样,你适合傅家,也适合傅尊,你会给傅尊带来一生的好运的。”
顿了顿,他又说:“可是,我一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思想已经固化,也不会再让自己改变了。”
路念笙抿了抿唇。
傅如松继续说:“这次来,我也是为之前的事道歉的。就是路琳琅假怀孕那次,我实在太着急想看到傅家的新一代出生了,事后想想路琳琅那样的人,真让她生下孩子,还指不定会闹成什么样,对傅家将来的安定绝对不利。”
他看了看路念笙,接着说:“当然,我不仅是为了这个才道歉的。是我亵渎了你和傅尊的感情,我感到很抱歉。我跟他母亲的婚姻本就是商业联姻,感情很少,他的母亲在年轻时便不安分,我觉得对妻子很愧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没想到,她会生下孩子。”
路念笙沉默着,此时,她什么都说不出来。
她早该想到,像傅如松这样睿智的人,怎么可能对冷含秀的行为,一点蛛丝马迹都找不到。原来一切,不过是不爱的纵容。
“而你和傅尊不一样,看似是商业联姻,实则你们之间有爱,你们之间不允许有第三个人的出现,这样很好,我很欣慰。”傅如松道:“傅尊母亲的事对傅尊打击很大,能治愈他的恐怕只有你了。你在潜移默化中改变了他许多。”
“有吗?”路念笙不自信的问。
“有。他的原则在遇到你之前从不改变,在遇到你之后,你才是他的原则。”
傅如松离开的时候,背影带着莫名的孤寂。
路念笙目送傅如松的身影消失,一个人站在夕阳之下,内心平静,又隐隐有些不安。
这两天,她跟妈妈、跟傅尊的父亲,似乎全部在和解,事情的走向是利好的。可是,她又总是在跟大家离别、分别。
好像有什么要抓不住了似的。
“但愿,是我想错了吧。”路念笙呢喃着,手轻轻放到自己的小腹上。
刚开始的时候,它根本就不认为自己面对这样一个对手需要动用武器,可此时此刻却不得不将武器取出,否则的话,它已经有些要抵挡不住了。浴火重生再强也是要不断消耗的,一旦自身血脉之力消耗过度也会伤及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