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回走在送葬队伍的前面,手中捧着王夫人的牌位。
抬棺的都是府中的下等杂役,脚步匆匆,没有丝毫对死者的敬畏。
棺材也是急匆匆入了土,崔燕回跪在新坟前,给王夫人敬了一杯酒。
回崔府的时候,青梧手中拿着一张请帖,说是宁王过几日生辰,特意请崔燕回赴宴。
崔燕回打开请帖看了一眼,见上面并没有写她的名字,便让素云给崔名贤送去,就说宁王邀请的是整个崔府。
素云刚要过去,崔燕回又将她叫住:“若是老爷不在,交到新夫人手上也是可以的。”
崔名贤果然不在,素云去的时候,刘昭华正在涂蔻丹,鲜红的指甲犹如厉鬼一般把素云看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刘昭华接过请帖,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宁王殿下还记得我。”她将请帖放在桌上,“放心吧,等老爷回来我会告知他的。”
“那……奴婢告退了。”素云福了福身,匆匆退了出去。
回到院中,素云将刘昭华的话原原本本告诉了崔燕回。青梧在一旁听得皱眉:“小姐,新夫人看样子也想去参加。”
崔燕回指尖轻轻摩挲着茶杯边缘:“她想去最好,就怕她不想去。”
宁王寿宴,自然要献上寿礼,刘昭华有心表现,自然不能送得寒酸了。
崔府账面亏空,她只能从自己的嫁妆里拿出了几百银子,给楚聿准备了一份大礼。
宁王寿宴这日,崔府门前车马喧嚣。刘昭华一身绯红织金裙,发间的金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她怀中紧抱着个紫檀木匣,里头装着用五百两购来的和田玉雕松摆件。
“老爷,”刘昭华娇声道,“妾身这寿礼可还拿得出手?”
崔名贤微微颔首,目光却落在姗姗来迟的崔燕回身上。
崔燕回今日穿竖领对襟长衫,发间一只白玉簪,看起来清新又素雅。
“二小姐这身打扮……”刘昭华掩嘴轻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去吊丧呢。”
崔名贤皱眉:“胡说什么!”
他看了眼崔燕回,难得赞许道,“这样很好,端庄大方。”
宁王府张灯结彩,宾客如云。崔燕回跟在崔名贤身后,忽然察觉一道视线。她抬眼望去,正对上宁王含笑的目光。楚聿一袭靛蓝锦袍,玉冠束发,俊朗非常。
刘昭华看见楚聿后,更是眼冒亮光,直勾勾地盯着楚聿看。
刘昭华挤开众人,扭着腰肢上前行礼:“王爷万福。”她故意将声音掐得又细又柔,发间金钗随着动作叮当作响。
楚聿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目光却越过她,落在崔燕回身上:“崔小姐今日这身装扮,倒让本王想起清水出芙蓉这句诗。”
崔燕回福身行礼:“王爷谬赞。”
刘昭华见状,急忙将怀中紫檀木匣往前一递:“王爷,这是妾身特意为您准备的寿礼,上好的和田玉……”
话音未落,她脚下一绊,整个人朝楚聿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