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未说完,楚聿便轻笑打断道:“新夫人慎言,你如今已是崔大人的妻子,这话若传出去,怕是不妥。”
刘昭华眼眶微红,急切道:“殿下,昭华并非轻浮之人,只是……实在不愿就此困于崔府后宅。若殿下愿意垂怜,昭华愿为您效犬马之劳!”
楚聿眸光微动,似笑非笑:“哦?你能为本王做什么?”
刘昭华见他似有松动,心中一喜,连忙上前一步,手指在楚聿胸前轻点,道:“只要殿下愿意……”
她话未说完,忽听不远处传来一声轻笑。
“小娘这是在与殿下说什么悄悄话呢?”崔燕回缓步走来,笑意盈盈。
刘昭华脸色一白,连忙后退两步,强笑道:“你怎么来了?我只是……与殿下闲谈几句。”
崔燕回目光在二人之间扫过,最后落在楚聿身上,唇角微勾:“殿下,父亲正四处寻您饮酒呢,您却在这儿陪新夫人说话,可真是……”
她故意拖长了语调,楚聿却丝毫不慌,反而低笑一声:“二小姐这是来捉奸的?”
崔燕回挑眉:“殿下说笑了,燕回哪敢?”
楚聿迈步走近她,嗓音低沉,带着几分戏谑:“那二小姐现在,是吃醋,还是生气?”
崔燕回抬眸与他对视,笑意却不减:“殿下觉得呢?”
两人目光交锋,刘昭华站在一旁,脸色青白交加,手指死死攥紧衣袖。
楚聿低笑一声,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崔燕回鬓边的碎发,嗓音低沉:“二小姐这副模样,本王倒是头一次见,新鲜得很呐。”
崔燕回微微偏头避开他的触碰,眼角余光却瞥见刘昭华眼中闪过的嫉恨。她忽然展颜一笑,故意往楚聿身边靠了靠:“殿下惯会取笑人。”
刘昭华强撑着笑容上前:“燕回来得正好,我正与殿下说起……”
“说起什么?”崔燕回笑意盈盈地打断,“说起小娘还未入府就急着另攀高枝?”
“你!”刘昭华脸色骤变,又慌忙看向楚聿,“殿下明鉴,妾身绝无此意……”
楚聿漫不经心地掸了掸衣袖:“新夫人慎言。今日是你大喜之日,还是早些回喜房为好。”
正在此时,崔名贤带着醉意从回廊转来:“殿下怎么到后院来了?让下官好找……”他的目光在三人之间转了一圈,笑容渐渐凝固。
崔燕回从容福身:“父亲来得正好。小娘说身子不适,女儿正要去请大夫呢。”
刘昭华急忙顺着台阶下:“是……是有些头晕……”
崔名贤狐疑地看了她一眼,到底顾及颜面没有多问,只对楚聿拱手:“殿下,前头宾客都等着敬酒……”
楚聿颔首:“崔大人请。”
待二人走远,刘昭华终于撕下伪装,恶狠狠道:“崔燕回,你别得意!”
崔燕回嫣然一笑:“小娘还是想想怎么跟父亲解释,为何新婚之夜就私会外男吧。”
宴席散时已至深夜,崔燕回送楚聿出府,临上马车时,楚聿忽然倾身在崔燕回耳边说道:“本王今日为二小姐演了这么一出大戏,二小姐准备怎么谢我?”
崔燕回微微侧首,道:“殿下想要什么谢礼?”
楚聿低笑:“算了,本王想要的怕是二小姐不愿给。”
夜风拂过,崔燕回的发丝轻扬,她后退半步:“殿下慢走,燕回不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