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是魔尊找上门来了。
白芨看着师兄沉睡中恬静的面容,心思杂乱。他们带着记忆回到了雾气中的过去,并且这次有自己帮助师兄。
可若是当时呢?
师兄当时被父母抛弃,一个人东躲西藏,被人类出卖,被玉昆宗的长老挖灵根动刑,最后是怎么跑出去的?
想必一定付出了极大的带价……
心中百转千回,到嘴里也只是化作了一声叹息。叹息过后,白芨开始庆幸。
大师兄竟然把灵鸟杀了,那就是果然没有认出来她的意思吧?
一想到这些,心中的郁结微微散了散。只是那种濒死的窒息感仍让白芨觉得嗓间发痒。
此时白芨觉得自己的情绪分成了两半:一半生着气,觉得师兄居然没认出来她还把她杀了;另一半暗自庆幸,只要没认出来就不会猜到她附身在女孩和灵鸟身上。
毕竟师兄杀鸟不眨眼,连一只灵鸟窥探到他的隐私都要被他灭口,更别提目睹了他被羞辱的悲惨过去的白芨会是什么下场。
红衣如火般从山巅的尽头而来。
白芨侧目望去,喻陵抬手之间,一股极为强大的气劲从衣袖而出,席卷而来的魔气被挡在护山大阵上,余震仍击得桃树落下了成片的树叶。
极为狂妄的声音响彻了玉昆宗:“几个老不死的东西,滚出来。”
白芨的笑意僵在嘴角。
她侧目望去,此时的喻陵面容极为年轻,也没有成天穿着农民的装束,红衣热烈又张扬,再一看做派,怎一个狂字了得!
原来早年还没沉迷种地的魔尊竟然是这副模样……
喻陵一挥手,护山大阵又是一个震颤。他闭目感应了一瞬,手中魔气如绳般出,直勾向桃林中休憩的喻永朝。
魔绳轻柔地将喻永朝束住,感知到身上同源的力量,喻永朝亦是攥紧了绳子,等魔绳将他带离玉昆宗。
最后再看一眼树下的死鸟,鸟羽中似乎有一条金色的丝线闪过。喻永朝心里讶异,正要仔细观察,下一秒却被魔绳的力量牵引出了玉昆。
待徐白等长老感知到喻陵的方向时,喻永朝早已被喻陵救出。
景恒沉下脸来:“魔尊不请自来,当我玉昆的掌门长老都死了?”
喻陵背着手站在半空中,轻蔑一笑:“活了这么久,早该死了。”
景恒又惊又怒,自知力量不敌魔尊不好出手。而掌门又在闭关冲阶,洞府设了禁制,旁人不得进出。
眼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喻永朝被魔尊掳走。
徐白看着天上的魔尊,缓缓说道:“魔尊远道而来,就是为了掳走我玉昆的弟子的?连半分交代都没有,怕是会影响我们仙门与魔界的关系。”
狗屁的关系!
谁不知道修真界中仙门与魔界是一直处在对立的状态,平时不拼个你死我活都是稀奇的事情。
“这位长老。”喻陵没认出他的身份,想了半天还是叫住了他。
而徐白仰着头等魔尊继续讲话。
喻陵深吸一口气,这才道:“你可真不要脸。”
……
白芨若是此时有实体状态,恐怕已经笑得在地上打着滚。再一看喻永朝,显然也是含着笑容的模样;而周围的那群长老,尤其是徐白,面色铁青,气的手都在发抖。
偏生不能主动挑起事端。
到了魔尊的那个修为,若是打起来,必然是场惊天动地的战斗。
喻陵以一种你们脑子都没问题吧的目光看向几位长老,扯过喻永朝浑身是血的衣角,道:“你们伤我魔界弟子还没给我一个理由,反倒追究起来我的责任了。修仙把脑子修傻了还是是非不分了,就算你们与宁蔚舟有仇有怨,总不能牵扯到孩子身上吧。”
“况且……玉昆弟子?”
喻陵勾起一抹极为讽刺的笑,他一探喻永朝的内府,里面空空如也,半分灵根也无。
“你们把他的灵根挖了,怎么好意思说他是你玉昆弟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