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野是第二天一早离开医院的,她身上的伤口大都皮外伤,只有小臂的那条刀伤要格外严重些。
按照医生的意思,怎么也要住几天院,给身体一个缓冲。
可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足够停留,虽是连哄带骗让丁戈回了北京,但她也是真想好好陪他过个生日。
行李都在杏子家,温野不打算此刻再回去,索性没有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温野忽然意识到手机,她的手机没在她的身边,那丁戈又是怎么知道的。
耳畔回响丁戈的话:“我给你打电话,医院接的,我就来了。”温野思绪出身,想到丁戈几天前给她发的微信,许是从那开始,他就知道她在哪里了。
温野不再细想,买了下午回川南孤儿院的车票。
许是有缘,也或许是山路迢迢,只有一两个司机,又是上次大巴的司机和售票员。
温野上车之际售票员就认出了她,笑着同她打招呼,还嘘寒问暖的询问包扎的小臂,一路尽是照顾。
到达孤儿院的时候已是晚饭时间,孩子们吵吵闹闹的在食堂里吃饭,温野不愿声张,绕着花池向院长室走。
院长早早的坐在了椅子上,频繁张望着窗外,直到看见熟悉的身影,她才猛然起身,上前迎接。
温野没有说太多细则,只说路上出了些意外,就把话题转到了程憾身上。
他此行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要找到程憾的身世。
“院长,程憾的档案您能再让我看看吗?”温野说。
“不是说好都过去了吗,你这孩子,该往前看了。”院长心疼地握住温野的手,语重心长的说:“小温,都这么多年了,要是能找到早就找到了。”
“院长。”温野打断她的话,一双复杂的眸子望着院长,本该是年轻的干净和朝气,在她身上却只能看见沧桑和疲惫。
院长闭了口,不再多说,她知道温野不爱听,可她作为唯一贯穿两人之间的见证人,她是真的心疼温野,虽然每年温野来,她都会原封不动的说上一遍,可总是说服不了她。
想到此,院长叹了口气,回视温野的目光,“好,你和我来。”
档案室是一间小小的仓库,因着孩子并不多,来领养和认领的家长也不多,久而久之,档案室便落下了厚重的层层灰尘。
院长转动生锈泛黄的锁芯,推开那扇干裂青黄的木门,昏暗中什么都看不真切,只有鼻尖充斥的灰尘才能让人恍若隔世。
突然一声汽车鸣笛,孤儿院门外停了一辆警车,跳动的红灯不断闪烁。紧接着下来两个身穿制服的男人,正是上次所见的周林。
他大步顺着档案室的方向而来,院长与温野对视了一眼,而后放下手中的档案向门外迎。
“院长,实在不好意思,这么晚来打扰你们。”周林人未到,话先传了过来,“有个紧急的案子得要你来配合。”周林顿住脚。
“上次从你们这出去那个叫仲冬的孩子,又走失了。”
温野闻声从档案室走到门口。
“小温老师也在啊。”周林看了眼温野,“那正好,我听说前几天你去了那孩子家,还得辛苦你跟我回趟局里。”
“周队,走失了是怎么回事?”院长问。
“哎,我也刚接到上面的电话,让我过来调查一下情况,看看那孩子有没有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