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因为绫羽到现在都还关在自己房间没有出来。
心烦至极的巽,直接跟姐姐商量。
「津波姐,你可以跟绫羽聊聊吗?她好像很低落。」
「那样当然会低落啊。」
姐姐简洁有力地说:
「从你们的话听来,绫羽跟像是宿敌的家伙陷入苦战、全身是伤、在生死关头被猫子所救——所以,连她的自尊也受伤了吧。那女孩一定是被自我厌恶的心情所折磨,没有食欲也是莫可奈何的呀。」
比起食欲,巽更担心的是伤势。不知道有没有留下疤痕,巽很介意。
「没事的啦。她说不定是生在将伤痕当作是勋章的文化中,再说如果不是致命的伤,舔一舔就好了。」
巽没办法像姐姐这样讲风凉话。从流血的情况来看,若对普通人来说,他不觉得那是会不留下疤痕的伤势。『右耳』变化出来的圆柱那令人害怕的尖刺又在他脑中浮现,他尤其在意绫羽脸上流下的血,那看起来是毫不犹豫地快速切下所造成的。
在冷静不下来的心情中,巽将绫羽的那一份晚餐用保鲜膜包起来,放在完全不肯打开的纸门前面。
将晚餐跟尚未动过的急救箱排在一起,然后巽回到自己房间。在起居室的是一边看着连续剧、一边对演技——加以批评的津波,以及一边发出响亮笑声、跟着津波看连续剧的猫子。
如果没看到自己,说不定绫羽就会出来了。巽这样想着,便倒卧在棉被上。
原本只是打算消磨一点时间,等到发现到时自己已经睡着了。巽梦到那名青年跟小女孩的两人组出现,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微笑。那如果只是单纯的梦境就好了。
在黑暗之中,有两个人影抬头看着中古公寓,还有一个袋鼠的影子。
「师父。」
「……怎么了?香炉。」
「如果现在攻击他们,一定可以把他们全部摆平。不,如果连那栋建筑一起消灭的话,就可以轻松完成任务了。」
紫色的头发轻飘飘地摇动着,香炉手上拿着的似乎是缝纫用的具组。她一边一针针地缝着布偶的耳朵一边说:
「如果师父没想起原本的命令,我早就轻易解决掉他们了。真是的,千钧一发。」
「抱歉……尤其是最近……不,从以前就是这样……我的记忆变得很模糊,连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都搞不太清楚……」
宽边帽子像是在配合弟子般地动摇着。
「听到那命令是什么时候的事……?是谁告诉我的呢……」
「不可解。不过,我会遵从师父的话的,因为我是你的弟子。」
「嗯……要是违反命令之后会很惨的……不过,就算想违反,恐怕也会有人来妨碍吧……」
「什么意思?」
「你看那边……香炉,有可怕的人正在瞪着我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