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
……
吃饱喝足之后,林天海随便找了座桥倚着,就这样静静地吹着晚风。
但在今晚很可能睡大街的林天海看来,这一阵阵的晚风多少有些多余了。
“要死……”林天海握着口袋中为数不多的零钱,一股凄凉感更是涌上心头。
其实真要说有没有办法,那他一定是有的,比如最简单粗暴的“有困难找警察”,或者随便抓个路人借个手机打一下电话……问题在于,他要如何解释如今自己的境地?
要换平时,他大概是随便找个借口把上官彩糊弄过去,只要能回家就万事大吉了,可今天,他却如此的犹豫不决……
该怎么形容心口的那种不安呢?就好像某一天回到家,门口却长满了杂草,怎么也无法把它们拔掉,门把生了锈,屋内的灯不知被谁打开,故障似的一闪一闪着,整个环境充斥着无法言明的诡异气氛,而他却无法逃离。
林天海没看过恐怖电影,更不对类似的东西感兴趣,但心中的不适感却像个灵感爆发的画家,一瞬间就在他的脑中画好了这幅画。
“果然,最怪的地方还是在那里……”
俗话说有病就得治,如果不搞清楚今晚上发生的种种怪异,恐怕他是连呼吸都不能顺畅了。
“那两个找茬的就算了,还是去问问那个服务员吧。”
……
陈夏夕,一个14岁的初中生少女,她的父亲不务正业,嗜赌如命,完全不顾家人的死活,也正因如此她的母亲才会离家出走,就此毫无声息。
按理来说,她本该度过一个无父无母的悲惨童年,但有一天,她那赌鬼父亲被追债的人失手打死,再也没回来——这是从她开始记事之后难得的好事,以至于在那天晚上,她不安得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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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那个男人赌输或者被人以暴力手段追债,他回到家后总是会抽她一顿泄火,久而久之,她已经习惯了这种折磨与疼痛,但尽管如此,在那个男人没回家的那个夜里,她还是像只老鼠一样一边卑微地品尝着那短暂的和平,一边惶恐地担忧着他会什么时候回到家……
在那之后,二叔一家接纳了她,不过她自己也尽量不去依靠他们,平时有空就来他们的面馆帮忙,大部分的吃住还是在自己家里,尽管那个家只有她一个人。
或许在他人看来,她的现在和过去一样悲惨,但她却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在一步步变好的,至少她的身上再无枷锁与拖累。
如今的陈夏夕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些日子的,她只觉得那段浑浑噩噩的人生像是一场不真实的噩梦,某天一觉醒来,这个梦就结束了,而她想不起梦中的种种细节,也无需想起。
她在学校的朋友不多,林天海就是其中之一,也是她少有的可以与之倾述过去的对象,只是从暑假开始,她就再也没联系上他,开学之后更是整个人都失踪了,如今在这个面馆突然看到他出现,她惊讶之余一时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赶紧投身回繁忙的工作中去。
现在回想起来,他那副如此不平常的状态,想必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只可惜当时的自己匆匆忙忙,连句关心的问候都没说出口。
看着碗底下垫着的那十几块钱,她心情复杂,却又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感觉,只得将它们匆匆收起,又去招待其他客人去了。
她拿起本子,走到一个看起来比她大好几岁的少女面前。
“请问你要什么?”
金发碧眼的少女轻笑一声,却是从座位上慢慢起身。
“不用了,我已经吃饱了。”
“……?”
索菲亚离开面馆,又绕了几圈才走进小巷中。
“找到了?”
巷中的青年男子连头都没回,他将地上昏迷的两人绑紧,然后把他们全都丢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去。
“人不在那了,不过,里面的那个小姑娘确实认识林天海。”
“所以?”
“悄无声息地把人带走不就是你的强项么?那之后要怎么做,就不是我要考虑的了。”
“怎么,你就这么急着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