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继业年纪大了,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每天亥时之后就会睡觉。
梁王他们到的时候,他已经睡下。
下人把他叫醒,他慢吞吞地起来,披了外衣,打着哈欠到了内堂。
“有什么事情不能明天说,这么晚了你们还来?”魏继业走到椅子坐下。
梁王道:“要是没有什么重大的事情,我们也不会来找你了。”
魏继业看到他们一个个的脸色比较沉重,就知道事情肯定不小,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张太祥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一下。
魏继业听完之后,没有急着发表自己的看法,而是缓缓地扫了他们一眼,问:“那你们来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商量尽快确立新太子的事情。”
高道:“照现在父皇对高悠的态度,说不准哪天他就恢复他的太子之位了。
所以,我们一定要赶在他恢复高悠太子之位前,把新太子确定下来。
这样,就可以打消父皇恢复高悠的太子位的念头。”
魏继业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你们想要怎么做呢?”
高湛道:“明天早朝的时候,大家一起保奏大哥为太子。”
魏继业摇了摇头,道:“不行。”
“为何不行?”高隽问。
魏继业慢条斯理的道:“我们才刚刚把高悠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皇上对此事依然没有释怀,这个时候向他提出立荣王为太子,他根本不可能答应。”
“不试试,怎么会知道父皇不答应呢?”高湛道。
魏继业看了他一眼,道:“你是皇上的儿子,怎么对皇上的性格一点也不了解?”
说着他站了起来,用手轻轻地拽了一下披在身上的外衣,走到内堂中间,道:“皇上本来就对我们这些围在太后周围的人不满。
现在,他又被我们逼着废掉了高悠。
更加深了他对我们的恨意。
今天他在金殿高调地封赏高悠,就是在故意做给我们看,向我们表达他的不满。
在这种情况下,皇上又怎么会同意由我们举荐的人做太子?
甚至,都有可能把荣王从太子候选人中彻底排除。”
高擘一听紧张了。
要知道,他为当太子做了很多事情。
如果真的因为太急,而失去当太子的机会,可就得不偿失了。
高湛看了在座的人一眼,都没人说话,道:“那怎么办,难道咱们就眼睁睁地看着父皇,重新立高悠为太子?”
魏继业用眼角的余光瞥了他一眼,淡漠地道:“那倒也不是这么说。”
高隽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气急促地道:“国公,你有什么话就直接说出来好了,别总是绕来绕去的。”
“是啊,这里又没有其他的外人,全是我们自己人,有什么话你就大大方方地说出来,大家心里也好有个底。”
魏继业慢慢转过身,看着他们道:“虽然明天我们还不能向皇上提出推举荣王,但我们可以提前做一些准备。
比如去暗中联络一些中间官员,让他们过两天向皇上提出立荣王为太子。
这些官员的话,皇上比较容易听得进去,而且也能获得厉刚等清流官员的认同。
到时候,我们再顺势站出来赞同。
这样一来,事情便可水到渠成。”
郭清江点了点头,道:“国公说的是,这件事情让那些中间官员提出来,比我们更合适。”
张太祥也赞同地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分头去跟那些中间官员接触,劝说他们举荐荣王为太子。”
“那费相这边怎么办,高悠可还在他家里赖着呢。”梁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