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真观显得宽敞了些。
腾空还在思考,这不能种又不想建造大屋的地方做什么用,侍从来报,裴旻将军求见。是的,因宫人出身的侍女要么跟了长公主离开,要么得了主上的丰厚赏赐出嫁,因此现在不少活计都是侍从来做了。
茶居里燃的香是冷香,茶是清茶。不过腾空没有改变什么,直接吩咐将客人引来此。
木廊上的脚步声很轻巧,不似成年男子略沉滞的步音。
裴旻正经在她面前出现时都不曾蓄胡,面皮晒得不算特别黑、也没有不健康的血红色或红肿的鼻头,也无皲裂的痕迹,配合一身高领胡服,看不出是从血流遍野的战场上回来的悍将。
“上月我就到京城,但是要训练进宫礼仪……直到见驾之后才有空出来。”
“哦?”腾空待自己新培养的小侍女给裴旻倒好茶的空档,想起来似乎听说有一批立下战功的将士进宫觐见,还得了不少赏赐。不过说这件事的中年女官更多讲的是战舞和各类演武——这类典仪不适合仕女们参与,因此腾空没有受邀进宫。“你参与哪一项演武?”
“舞剑。”
“单独舞剑。”腾空肯定而非疑问。极少有人能有他的内丹修为,很难跟上他的速度,也所以他若是参与,必然是独自一人,为天子表现战士的武技。
“是。张尚书亲定,让我单独为陛下舞剑,还安排了鼓乐。”裴旻想到什么,微笑。“我们回程时,会有一批文官同往慰军。”
“哦,那就是有护送——”腾空突然又心动了。那个广阔的天和地,还有便宜得让人咬牙切齿的药材……
“真师想不想重游安西。”
“想!什么时候走?”
“呃,还有十六日。”
“……”
“……”
半个多时辰,加了三遍水。裴旻告辞。
腾空按例搭脉。在诊脉前她扫了眼他手上的皮肤——看来制的防寒轻油膏相当有效。
不想,他的脉象绝对不是她期望的那样!
原本玉盈真师就是个缺乏表情的人,即使连皱眉都显得很清淡。但她确实在皱眉。
“怎么了?”裴旻也跟着皱眉。
他的脉象竟然是气血有亏?腾空示意他伸右腕,再次确认:不好。然后,腾空开始询问。
“可受过流血很多的重伤?”
“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