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来时正在听雪处。&rdo;旁边的宫侍小声答道。
&ldo;他是最怕热的,现在怎么跑到外面去了?&rdo;朱雀放下再无心阅览的奏章,站了起来,&ldo;走,看看去。&rdo;
朱雀带着人走进来来到了御庭的听雪赏景之亭中。旁边摆着冰盆,还有侍女坐在一边打扇。见四周的竹帘都被放下遮阳,独对着御池的那一边被卷了起来。帅宫正执笔作画,桌上摆着的正是上一回二人合作未完成的那一副。
&ldo;虽都是夏莲,但不知为何总觉得没有那时看到的好。&rdo;补画了几笔,帅宫放下笔叹了声气,&ldo;如此一看,竟是糟蹋了那日的笔墨了。&rdo;
朱雀上前仔细欣赏了一番,说出了自己的见解,&ldo;若画出当中精魂,何处的莲花不是一样的呢?我倒觉得此处描补之后,已是完善了许多呢。&rdo;
&ldo;那是因为你过来了……&rdo;
朱雀莫名,却见萤挑起嘴角一笑,提笔在那莲上随意勾勒几笔,描绘出一个清浅写意的人形来。气质与朱雀简直是一模一样,当若满池莲花化作了精灵一般。此时的他站在萤面前,一池美景全且作了他的托衬,当如此画一致无二。
&ldo;朱雀总是可以入画。&rdo;
被帅宫这样直白坦荡的话语弄得手足无措,幸而是稳住了才没有失态。朱雀下意识的想说些什么,对上帅宫笑盈盈的模样,又不晓得说什么好了。他愣了一会儿,才猛然回神,自顾低头去看桌上的画作,不让自己再去理会这个总是让人不知如何是好的人。
&ldo;皇兄!&rdo;
门口传来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只见东宫殿下叉着腰,气冲冲地冲着两位兄长撅起了嘴巴。他迈着腿快速的跑进来,先有板有样的朝着朱雀行了拜见陛下的礼节。然后控诉地朝着两位兄长大喊:&ldo;你们上午的时候到底去哪里了!我明明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结果一进门就看不到人了!快说,到底藏到哪里去了!&rdo;
&ldo;哦呀,东宫殿下……&rdo;帅宫笑眯眯地,神情仿若一种狡猾的兽类。他把在自己脚边撒泼的五皇子拎起来,放到了身边的桌子上。早有稳重的宫侍把桌上的笔墨画作都小心翼翼地收了起来。
&ldo;我们一直都在房中呀,&rdo;无视朱雀尴尬的神色,萤殿下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都十分坦荡,&ldo;只是你没看见而已。&rdo;
&ldo;不可能,我来来去去找了好久!&rdo;
&ldo;哦,那就是你太矮了。&rdo;
&ldo;……&rdo;
朱雀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东宫十分委屈地看着他,表情可怜极了。大概是觉得自己尚有良知,不能这样明目张胆的欺负幼弟。朱雀缓了神色,很温和地说:&ldo;我们……的确一直都在房内。&rdo;
帅宫在旁边点头附和,一幅我没有说谎的样子,被朱雀下狠手死死掐了一把腰间的软肉。他被掐得脸色都变了,死命忍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ldo;那你们一直都在,为什么听不到我叫你们的声音?&rdo;
&ldo;呃,或许是那时正在院子里,&rdo;朱雀胡乱地找了一个理由,眼见着要编不下去。萤在旁边凉凉地跟上一句,&ldo;就是因为你太矮了,所以看不到。&rdo;
东宫的小脸成功被气歪,朱雀维持着笑比刚才更加用力地死掐帅宫的腰,大有要拧下来一块肉的势头。
小孩子气性大,忘性也大。被一番插科打诨,他也就把上午那点小插曲给忘到脑后了。开始抱着盛凉饮的杯盏,气哼哼地说起下午授课时的事情。在东宫颠三倒四的抱怨中,萤和朱雀大概知道了为什么今天的泉如一个小爆竹一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