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她最怕痛。
温清漓瞳孔涣散,像蒙了一层雾。
“大人觉得我做错了什么?为何要受到这些惩罚?”
迟宴声对上她迷茫的双眸,沉声道:
“若是在别处,你或许没错,可这里是京师,是大晟最繁华之地。”
“你可知,无权无势本身就是一种错。”
温清漓征愣地看着他,似是难以理解他的话。
忽而低头,唇边溢出轻笑,笑声渐长,两肩随之颤抖。
“原来如此。”
她抬头,与迟宴声深深对视。
“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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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中瞬时变得寂静。
温清漓自然没有生气,她早已知道京师中的这些贵人都一个样。
无权无势,便要任人欺凌。
信奉那一套弱肉强食的道理。
可那是动物之间的规则,不该是人与人之间的。
若是强者便可以吞噬弱者,那待强者弱时亦会被吞噬。如此人人自危,争权夺利之下,弱者再无生存之道。
“难道弱者便不配活着吗?”
温清漓轻声低语,也不知迟宴声是否听见。
沉寂良久
迟宴声突然道:“离我远些,你定能安乐一世。”
这是他的承诺,一定兑现。
温清漓却不以为然,离他远些,莫说是安乐一世,眼前的难关都过不去。
见她沉默,迟宴声又道:“你可知,魏长庆死了。”
温清漓心中惊讶,他竟如此干脆利落的便动手了?
“他死时浑身无一处好肉,数不清的刀伤,鞭痕,血几乎流干,就连眼球都被利刃戳破。”
温清漓想了想那画面,的确令人不寒而栗。
“是大人做的?”
迟宴声轻轻点头,又冷声道:“这便怕了?”
“死在我手下的人,数都数不清。比他死相更惨的比比皆是。”
“若是言语不敬,便一颗颗敲去牙齿,再生生拔出舌头。”
“或当头倾倒一盆热油,疼痛难耐却不会立刻死去,再用利刃一片片刮去腐肉。”
“我便是如此手段残忍,睚眦必报,嗜杀成性。”
温清漓就这样听着他一句又一句的抹黑自己。
他说这些时语气淡淡,隔着面具透出淡淡杀意。
“大人说这些是为了吓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