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被硬生生折断,跌入淤泥任风雪掩埋。
赵嬷嬷从后面追上来,尖叫道:“停停停,别真把人打死了。”
一小厮颇不在意地嗤笑,“这丫头命大得很,哪次不是挺过来了。”
温情漓痛得说不出话,身上雨点般的拳脚骤停,她如尸体般一动不动的躺在淤泥里。
沾满淤泥的手颤巍着移至胸前,隔着衣衫轻抚着一枚玉佩。
嘴角还噙着血,她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笑声中难掩的是刺骨恨意,如附骨之蛆精准钻进每个人的皮肉。
赵嬷嬷脊背一凉,枯木般粗糙的面皮狠狠皱起,“把她带回去,关进柴房。”
别院内
温情漓如一条濒死的鱼,‘砰’的一声被丢进残破狭小的柴房。
躺在枯草之上,密密麻麻的痛意爬满全身,她面色平静,浑身透露出淡淡的死意。
老旧的柴房门‘吱呀’一声被合上,屋内只余门缝里透出的一丝光亮。
那道光不偏不倚洒在温情漓的面容之上,一张脸惨白如雪,唇上毫无血色,只有嘴角处的血迹为她添上一抹红。
妩媚妖艳,潋滟勾人。
空寂之中响起淡淡轻笑,转而化作一阵闷咳。
她胸膛剧烈抖动,咳得用力,又吐出一口鲜血。
唇齿间尽是血迹,她直接抬手抹去,平静的面容蓦然爆发狠戾,“我若不死,死的就是你们。”
-
夜晚时分,浓浓黑雾将小院笼罩。
突兀的马蹄声响起,成队的马匹卷起泥水翻涌。
来人皆戴着帷帽,难辨身份,奔袭间整齐迅猛,像是训练有素的军队,乌泱泱的一片,朝小院逼近。
“大人,今夜便在此处歇息吧,属下着人将马匹牵去旁边的林子里。”
为首者周身气势冷冽,一袭黑衣宛若夜间修罗。
“叩门。”
身侧的子页翻身下马,快步来到院门前,抬手猛拍,“有人吗?”
霎时,院内传出声响。
一小厮睡眼惺忪,提灯而来,“这大半夜的,是谁啊?”
子页忙道:“过路之人,讨个歇脚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