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地方给你住,快走快走。”
小厮不耐烦地赶人,这别院地处偏僻,隔三差五便有过路人要借宿。
听都听烦了。
“一晚上一百两,有地方歇歇脚就成。”
小厮迈出的脚步顿时停下,眼珠滴溜一转,“成交。”
院门打开,一人飞身下马,身量修长,贵气逼人。
迟宴声无视开门的小厮,阔步进入院中。
小厮冷不丁汗毛直立,冲子页怯声道:“你们是何来路?”
子页掏出银钱袋递到他手上,“不该问的别问,天一亮我们就走。”
“前头那位,给他安排个单独的空房。”
小厮撇了撇嘴,这院子本就不大,各个房间都住了人,哪还有单独的房间给他住。
目光扫过柴房,他忽然灵机一动,蹑步上前,“这位爷跟我来,刚巧有个房间正空着。”
吱嘎一声,房门推开。
迟宴声踏入狭小的卧房,他身姿挺拔,进入房间后颇有些束手束脚。
眉头渐渐蹙起,他冷声道:“这是女子的卧房?”
小厮忐忑回道:“先前住着的确实是个女子,但院中只这一间空房了。”
不辨喜怒的声音蓦然响起,“下去吧。”
房门紧阖,迟宴声隔着帷帽的轻纱扫视面前的卧房。
干净整洁,床榻上隐约可以看出有人睡过的痕迹,木架之上还挂着女子的外衫。
他脚步轻抬来到桌前,白瓷茶杯中还余些泛黄的茶水,骨节分明的手指触上茶壶外壁,指尖一片冰凉。
他眸色一沉,轻易给出判断。
这房间一直住着个女子,只是今日并未回来。
柴房内,温情漓蓦然睁眼。
面上一阵发热,她抬手触碰额头,泛凉的指尖传来滚烫热意。
她生病了。
身上分明热的发烫,却感到一阵寒意,喉中因缺水而干涩。
她挣扎着起身,浑身的绵软导致脚步轻浮,几乎是扶着墙来到门前。
门外亦是一片昏暗,已是入夜。
她声音嘶哑,竭力朝外喊道:“来人,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