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到这里声音拔高了一个音调:“我何德何能啊!我不过是偷了一点东西,何德何能要和那些搅动江湖风雨的大人物关在一起,水牢关的都是什么人啊,那都是在江湖上说说名字都要有人因此丧命的大人物!”
“我怎么能跟他们关一块!”卓铭声音那叫一个委屈。
曲冬凌:“所以阁下便又选了第二条?”
卓铭:“我这是识时务者为俊杰。”
两人坐在桌前,有酒有肉,相谈甚欢,丝毫没有卓铭预想中该有的针锋相对的氛围,反而颇为融洽。
也就是在此时,曲冬凌突然开口:“所以阁下一路追着我所为何事?”
卓铭被这一句话吓得一个机灵,本来有些上头的酒意顿时就清醒了过来,他错愕地看着曲冬凌,半晌都没有反应。
曲冬凌端着酒杯,丝毫没有在意卓铭的反应,仿佛自己就是随口一问。
卓铭有些摸不准他的想法,话在嘴里打了个转,还是用轻松玩笑的口吻说道:“曲兄就不要问了,说了我岂不是又要多蹲几年大牢?”
曲冬凌失笑:“既然如此,我当然不能为难卓兄,喝酒!”
卓铭有些搞不懂曲冬凌的反应,不过他还是端起酒杯,“请!”
曲冬凌说不问便真的不再问了,又吩咐小二上了些菜,和卓铭开始闲聊。
这么一聊,卓铭就忍不住感慨,曲冬凌这个人,虽然不知道其师出何人,家世如何,但是想必绝不是什么普通人家。
普通人家养不出他这样的人,如果他想同人做朋友,那实在是再容易不过的一件事,无论是琴棋书画,还是市井经历,无论是江湖朝堂,还是民间百态,他几乎无所不知,无所不精,与他谈话,你永远不用担心自己会无话可说,因为他总是能接上你说的话,总能懂你想表达的意思。
人都说酒逢知己千杯少,卓铭如今倒是真的理解了这话的意思。
只是一顿饭,他都恨不得拉着曲冬凌去拜把子,和这人聊天真是太舒服了,舒服,实在是舒服。
酒足饭饱之后,他依旧意犹未尽,“今日实在不是时候,改日若是有时间,我一定要与曲兄不醉不归!”
曲冬凌拿起自己放在桌上的折扇,“我倒觉得今日时候正好,否则我怕是要错过卓兄这样一位好友。”
卓铭忍不住笑出声,他头一次觉得,给皇城内卫干活也不是那么不可接受,否则他岂不是要错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朋友。
曲冬凌站起身:“只是咱们的运气不太好,怕是今日休息不得,还要早些赶路了。”
卓铭愣了一下:“你已赶路一夜,竟不打算休息一下吗?”
“便是我想休息怕是也不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