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动了一下喉咙。
“有。”
马车毫无征兆地越过侍卫踏了过来,侍卫长立时往前。
“大胆何人胆敢擅闯——”
“刷——”
一道金灿灿的令牌从马车内晃出,上面“如朕亲临”的字样晃花了侍卫长的眼。
马车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直到徐稷喊了两遍,苏皎才抬起头。
蹲的太久,她踉跄坐下的时候腿还麻着,被徐稷提醒了好几遍,才缓缓松开了攥着衣袖的手。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徐稷敏锐地低下头,在她摊开的掌心看到了一片黏腻的血。
和半截断开的指甲。
“娘娘!”
苏皎无知无觉地低垂着头,半晌,僵硬地动了动。
他纵是遇刺,宫中有那么多的太医,怎么会让堂堂太子出事。
再不济,那颗回水凝露丸她留在了宫中,无论如何,能保他的命。
走吧,自此便走吧,他做他的储君,她回她的江南。
她仰起头,古朴厚重的城门在身后缓缓关闭,苏皎深深地,又看了一眼,唇角牵起轻松的笑意。
“殿下!”
谢宴从昏迷中醒来,推开下人,踉跄地跑到了东宫。
一路上,后背淋漓的鲜血滴落,将整条路都染红了,他站在宫门前,看那整个殿烧成了废墟。
目光所及,竟然看不到一丝人影。
“人呢?太子妃人呢?”
他蓦然回头,红着眼抬脚踹了过去。
“太子妃……奴才等不知道啊!”
起火的时候才过三更天,东宫大多数人都忙着册礼的事,为数不多的人留下,也没人敢去后殿。
是到了天快亮他们才发现。
“不知道?我不是让你们看好太子妃吗?怎么会不知道!”
谢宴抬手抽了剑刺过去,宫人哗哗跪地求饶。
“您说过的,太子妃病着要静养,不让奴才等进后殿,奴才怎敢打扰太子妃养病。”
养病?
谢宴握剑的手骤然一颤,眼眶刹那红了。
那烧成废墟的后殿,恍惚还能看出一些东西的影子,他记得她就懒洋洋地躺在榻上,窝在他怀里,身上没有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