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得了!
希飏笑了笑,道:“我运气的确不错。毕竟,在座这么多人,也就只有我能与皇上排排坐、一起吃果果。不是么?”
宗政询被她逗笑了。
半晌,他才忽然低声说了句:“你就不担心么?”
话锋转得太快了,希飏愣了一瞬,旋即反问:“你担心?”
宗政询叹息一声,没有回答。
但希飏已经知道他的答案——他心里记挂宗政禹,担心宗政禹的安危!
毕竟,宗政禹趁夜入林,至此即将二十个时辰了!
希飏没说:他昨晚命人送回来了一个平安讯。
这件事是她与宗政禹约定好的,即便是小皇帝,她也没想告知,以免走露风声,到时候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她抬头着天上的那些纸鸢,第一批已经收回来了,第二批准备上天。
未婚男子与少女们,隔着一道临时拉出来的墙,所以这边的女娘是不到那边的男儿郎。
但,希飏一眼到天上有一只特别清秀的风筝,是一只金鱼的造型,上面写着一五言律诗。
她笑了笑,道:“我大哥的字,帝京中是不是很多人都认得?确定他参加这个纸鸢会,不是一个天然作弊器?”
“可不是么?帝京不少人都在临摹他的字帖。”宗政询也笑,道:“便是不知道,何人摘得这朵高岭之花。”
希大公子为人虽然温和,但并非没有锋芒之人。
他将自己的棱角、尖刺尽数隐藏,几乎无人可探他的内心。
他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女娘?
而如今,随着希家出了个摄政王妃,希家人的地位水涨船高,希恒更是前途不可限量。
如此男儿,二十有余尚未订亲,可见眼界之高。
想要攀这门亲的人不少,就是不知道希恒会选什么样的。
“我更相信,缘分是天注定的。”希飏笑道。
她没说:我大哥这个人,不是冲动沉迷男女情的人,他只需要有几分好感,权衡利弊之后觉得可行,才会结亲。
而以希恒的性子,成亲后应该会跟自己的妻子琴瑟和鸣、相敬如宾。
什么轰轰烈烈,大概是不可能的。
宗政询很是意外:“咦?你的性子,不是我命由我不由天吗?”
希飏笑了,道:“姻缘可真不由自己,还得由天!”
她开启洗脑模式:“出身,就是天定的。有些人含着金汤匙,而有些人则是泥腿子。泥腿子一辈子都不可能娶到世家贵女、或者嫁入世家门阀。”
宗政询非要从中挑刺:“我朝武将,是有泥腿子出身的。”
希飏笑道:“那他们的妻子,在微末之时娶的,难道有世家贵女?”
宗政禹顿了顿,道:“那倒是没有的。”
“那不就结了?”希飏摊手,道:“那是第一道天注定。第二道,有些人得了一些机缘,互相对了眼,可现实给了他们狠狠一耳光,让他们有缘无分,有些人即便是门当户对,却还是结不成亲。你说,姻缘是不是天注定?”
宗政询想反驳她,但又好像无懈可击。
她掰扯道理的时候,光是那气势就够让人觉得:我是无论如何也辩驳不过她的!
他退了一步:“罢了,朕便信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