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跨入门槛,听见乐言之在那里幽幽一句,&ldo;让我走,也得给嫁妆啊……&rdo;
&ldo;……&rdo;一口老血卡在郑时颁喉咙口。
&ldo;这么多年我把青春全耗这儿了,六年啊师父,我连个姑娘都没有机会认识,一个人出去打拼,也总得带些聘礼什么的防身啊……&rdo;乐言之继续幽幽道。
郑时颁明白了,他这是不想空手而走啊!于是又踱回去,&ldo;说吧,想要什么?除了我屋子里的书不能给你,就连我这条老命,想要随便拿!&rdo;
&ldo;我才不要您的书,我早就全背下来了,您得答应我,我想要什么您都给,不然我就真不走了,我就赖这儿了!&rdo;乐言之抬眼悲伤的看着郑时颁。
郑时颁青筋鼓起来,&ldo;……好!就这么定了!但是条件是一个月之内必须彻底离开这里,否则你要什么我都不给!&rdo;
乐言之马上从凳子上跳了起来,扔下手里的黄连,顺便把鹿茸塞到郑时颁手里,蹬蹬两步回屋,还没等郑时颁眨眼睛,他又从屋里跑了出来,手里多了一个包袱,&ldo;我先去京城探路,一个月之内回来接我爹!&rdo;
郑时颁看着乐言之迅速离去的身影,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家伙原来早就安排好了……
这天早晨,唐依秋照往常一样给郑先生做早饭,听到门口有马车声的时候赶紧放下手中的东西就往门口跑。
这一个月来她天天伸着脖子往门口看,仔细听院外传来的声音,乐言之这个臭小子一走就是一个月,具体什么情况她也没法知道,是否还安全他也没捎个话回来。
打开门唐依秋跨出门外,一辆六人座的马车就停在门口,前面一个马夫,乐言之从车厢里跳了下来,唐依秋跑过去就抱住了乐言之,仿佛在确认眼前的这个是不是幻觉一样。
乐言之这个时候身高已经比唐依秋高了许多,他此时被唐依秋一抱,立刻觉得自己就是唐依秋的靠山一样,责任感立刻充满全身。
按照约定,要是想让乐言之彻底的离开这里,郑时颁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东西。而那些相应的东西就是……
郑时颁看着乐言之装满了整整一马车的药材和这几年他们制好的所有的丸散膏丹,立刻就觉得心慌气短‐‐
这哪是收了个徒弟,这分明就是收了一匹狼,临走的时候非但没给自己留下什么孝敬的东西,反而还打劫走了这么多!
终于,这辆满载的马车风尘仆仆的离开了。
老者转身回屋,坐在那里端着茶杯愣神,表情却是笑着的。
乐言之的雇的这辆马车渐渐走远,就快要看不清老者的房屋的时候,乐言之停车下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给老者磕了三个响头。
到京城这段路,如果是脚程的话不知道要走多久,但是马车,只用了一天半就到达了目的地。
唐依秋这下子也终于能恢复久别了的本色打扮,乐言之看着坐在梳妆台前略施粉黛的唐依秋,惊讶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