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敢擅闯禁区,给我拿下!”
从诏狱一面陆续奔行而来的东厂侍卫们,如一头头出闸的猛虎,他们平素高高在上惯了,自然看不起普通人,并且他们心里都认为东厂这地方是全天下最太平之处,现在突然看到有人敢胆在这里面动手动脚,当然是既惊又怒的了。
塞拉弗一挥手,“弩箭!”
20名卫队成员取出各自的弩箭,占据一带假山和灌木,开始狙击敌人。他们都是经过严格特种训练的军人,在公国初建的时期,就已经在战争中发挥着非常重要的作用。又经过在大明国多次作战的经验,他们的战斗力现在已经远远高于大明军人。
惨叫声顿时在黑暗中不断响起,“有反贼私闯诏狱,鸣锣示警!”
几乎就在锣声响起的同时,偌大的北京城开始震动起来,灼目的亮光四起,随即巨大的爆炸声频频入耳,一时地面颤抖不止,东厂的探子和侍卫们无不停住了脚步,神色惶恐地望向起火之处。
“南军攻城了!”
趁着眼前这些敌人被震住了心神,有人趁机高声叫喊起来,随即,一排排弩箭继续像割麦子般放倒敌人。塞拉弗在当先开路,他的飞刀像长了眼睛似的,只要手一挥,必定有人倒下,而跟随冲击的卫队便把空弩匣丢弃在旁,拔出短铳来增加射击的威力。
塞拉弗眼前忽然有人影闪过,他拔出飞镖,便见一道寒光掠出。
“贼子敢尔!”
那人影手执长剑,轻轻抖了个剑花,在空中便破去了这一刀。
塞拉弗后退了一步,两手各在腰间一探,又是两柄锐利的圆腹柳叶刀紧贴中指,随后便跟着手腕动作的方向,疾如闪电般飞出。
那个人影哈哈大笑,声音中充满不屑的意味,不过当他来对付这两柄飞刀的时候,却不免心下震动:这是何等霸道而不可抗拒的力气啊!竟然在这两柄小小的飞刀之上,便蕴含了弧线运动、旋转和贯穿三种不同的能量,纵然他自视甚高,也接得非常吃力,其中一刀更是贴面而过,带去了他的两绺额发。
“贼子,难道不敢光明正大的对战吗?”此人身形像游鱼般在假山上一点,随即变向而来,挥剑直扑对手。
塞拉弗才不愿意跟他多做纠缠呢如果是在平时,他一定会好好享受折磨人的兴趣,但此刻,他只想赶紧救出埃莲娜和其他几位侍女,多停留一刻,她们的生命就多一份危险。
一名武当道士早被对方“贼子”、“贼子”地叫得火起,在他看来,这位武定王才是大明正统继承人,并且,他还是当下武当派辈份最高的长老,连武当派掌教也只是他的徒孙辈而已。这位人人敬仰的长老,竟然被人如此诬蔑,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一剑挺出,与这位高手过起招来。
这位镇狱司指挥使手下的百户,却是当年护卫朱厚照父亲的御前锦衣卫带刀侍卫,乃是江湖名门之后,一身内家功夫练得出神入化,几次救驾有功,被屡屡嘉奖。但是,正德以后刘谨上台,他不慎触怒了这个公公,于是被下天牢问死,好在东厂谷大用与刘谨并不对付,保下了此人,不过也因此将他“去势问罪”了。
没了男人蛋,青春少大半。
这位叫做方必胜的东厂侍卫,于是浑浑噩噩地过着日子,如果不是因为刘谨倒台身死,他大仇得报,估计早就死在了酒缸里。
其后,方必胜休去了妻子,专心武道,虽然在东厂干得也不是很得意,但却因其武艺高强,得到了大多数同僚的信任。
今晚,正是他在诏狱禁区值夜。
眼前这位蒙脸的家伙一旦开打起来,方必胜顿时心里又是一惊,刚刚那位甩飞刀的潜入黑暗中不见了,他还得留着三分劲防备偷袭,而眼前此贼,使得分明是再正宗不过的武当功夫!此人剑法如神,颇得太极真意,方必胜虽然希望打赢,但自己也知道胜算不是很大。
他暗暗心惊,这帮贼子难道真是南方武定王爷的手下?那么南方的势力果然已经完全在北京铺开了?
这样一想,方必胜手上的剑使得就更加不灵活了。
另一边,塞拉弗带着一干卫队成员狂冲猛打,直插那秘密通道。
“是这里了,公爵阁下!”
“怎么打开假山?”
“其中有一个洞里有铁制机关,左旋三圈就可以了。”
“分头给我找!”
“在这里,在这里!”
东厂的侍卫都知道朝廷钦犯的重要性,如果被人劫了钦犯,当夜值守的侍卫统统要被杀头,他们奋不顾身地冲过来,希望能顶住这些该死的大胆贼寇。
火器装药的速度,根本跟不上对方涌来的节奏,况且东厂的人也不是一昧蛮干,他们有火器,有弩箭,远距离的射击也同样不是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