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迢遥与韶宁并排坐,他常年生活在修真界,对这些倒背如流。
他会为她说出一些事物背后的原理,方便她记忆。
韶宁背得头都大了,死到临头抱佛脚的时候,除了能帮她背书的男人,其他都是拦路虎。
温赐在宫主令中传过来的语音,只要不是大事,通通拒接。
她每天早早地起,给戚灵修浇水后不是上课,就是去藏书阁。
洛韫珠一如既往地坐在韶宁和江迢遥旁边,她的眸光从韶宁头顶的红花上移开,问:“师妹魂魄不全?怎么看起来不像?”
同桌当久了,两个人比之前更为熟悉些。
韶宁顶着两个黑眼圈摆摆手,“不是,我就是好奇那个咒语,随口念了。没想到这么灵验。”
闻言,洛韫珠了然地笑笑,只提醒她不要特地去拔掉它,会伤及魂魄。
上课没多久,韶宁困得眼皮子打架,头顶的小红花恹恹地缩为一团。
她像个天线宝宝,头刚点在桌上又立刻抬起来。在夫子望过来的时候努力撑着眼皮,面上带笑,假装精神抖擞、春风拂面。
她不知道夫子说到哪里了,一个劲地点头表示同意。
多次下来还是被发现了,韶宁心跳如锣鼓,见夫子手执书卷,直奔她而来。
他面色阴沉,盯了韶宁一眼,反手用手中书卷砸向旁边熟睡的江迢遥。
江迢遥半梦半醒,他打着哈欠,转头靠在韶宁肩侧继续打瞌睡。
夫子目光落到他们两个人身上,“下一个休沐日,你们两个把师尊叫过来。”
韶宁把这件事告诉温赐后,他不声不吭。
前几日他给韶宁传音的时候,她正在抓耳挠腮地背书,唠嗑没成,温赐反被她凶了一顿。
韶宁说完‘不要打扰我’后,掐断了和他的联系,留温赐一人在忘情殿默默抑郁。
骂人一时爽,骂完火葬场。
韶宁到休沐日之时宫主令依旧没有动静,她以为温赐不会过来。
她在屋内拖延时间,大中午才起身出门,走前做足了挨骂的心理准备。
韶宁安慰自己,以前读书的时候经常因为家长没来被骂,已经是家常便饭了,没脸没皮的就无所谓了。
这般想着,她推开门时一愣。
日头高挂,微风缱绻,桂树间绿叶森森,树下之人银发高束,长身玉立,右手握着一柄霜白的剑。
温赐来得挺早,在这里等了韶宁大半个时辰。
细碎的光影落在陶瓷面具上,他闻声‘望’过来,问:“犯了什么事?”
话音刚落下,温赐神识落到她头顶的小红花上,见到他那一刻合拢的小红花即刻舒展花瓣,迎着日光,朝气蓬勃。
“因为打瞌睡。”
“为什么打瞌睡?”他陪着韶宁走向学堂,里头夫子刚训完陈留长老。
陈留长老提着江迢遥的耳朵,边走边和温赐打招呼。
温赐不爱理人,陈留长老见怪不怪,对韶宁招招手。